吸的声音在他看来都变得振聋发聩。
袁承乐觉得自己等了几百年那么长久,在这煎熬的等待里,他的心跳在天地间剧烈撞击,幸好,院子里再也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更别说爸爸叫他的声音。在袁承乐放心之后,他深呼一口气,继续迈开小腿向着离知山奔跑。
晚霞将自己的灰色影子一点儿一点儿的收起,留给这个世界的亮度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浅灰到灰色,再到深灰。
袁承乐坐在洞门口,凭着感觉用自己颤抖的双手不断的擦燃着火柴,他努力的想让自己的手不抖,被点失败的火柴根数在一根一根的增加,他回家也只拿了一盒火柴。
袁承乐终于擦燃了火柴,他小心极了,将点燃的火柴慢慢的靠近煤油灯,等点着煤油灯的时候,火柴烧到了他的手指头,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他没有了知觉,唯有他自己清楚被烫出来的和指头蛋子几乎一样大的白色水泡是多么的疼。
可是,被刻在脑子里的树叶上风干的血迹让袁承乐知道方木木应该比他更疼。
煤油灯下的方木木躺在小板凳的边儿上,她的身子蜷缩着,袁承乐将煤油灯慢慢的靠近方木木,当看见方木木身上破破碎碎的衣服上凌乱涂鸦的血迹、露出来的皮肤上大片的青青紫紫和她此刻奄奄一息的模样时,袁承乐没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若不是他知道煤油灯的重要性,从一开始就死命握着它,或许煤油灯都会被他的哭声吓得从他手里掉落。
方木木的意识渐渐回笼,她似乎听到了袁承乐的声音,可是她想想自己来这里袁承乐并不知道,再加上袁承乐去上学了,她想肯定是别的什么旁物扰着她,现在的她任何劳什子旁物都不想理会,她原本自然垂闭的双眼此刻紧紧的闭在一起。
袁承乐的哭声大小并没有变,但方木木的意识里袁承乐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她无奈之下微微睁开眼睛,她才反应过来袁承乐在哭。
方木木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从地上一骨碌坐了起来,她身上四分五裂的疼在她坐起来之后开始叫嚣,她特别想大声的哭着喊疼,但眼前的情况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方木木咬紧了牙关跪了起来,她伸出红肿的小手为蹲在自己面前的袁承乐擦着眼泪,“哥哥不哭哥哥不哭哥哥不哭...”
袁承乐的哭声渐渐变小,最后直到哽咽,唯有他的眼泪还不停的在方木木那只小手来回的擦拭中游走。
袁承乐将煤油灯放在了一边,然后抓住了方木木的那只小‘胖’手,感觉到它的厚度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