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那根绳子,轻轻一拉,就让原本昏暗的屋子完全变黑了,这样的黑是可以安心睡觉的黑。余采用自己的双手搂紧了方木木,嘴角的笑是来自梦里的,也是来自刚刚眼见为实的现实中的。
‘咚咚’作响的敲门声一次又一次冲进余采的意识里,终于在木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余采被叫醒了。
余采一个轱辘就坐了起来,迷离的双眼想要确定一切不过都是虚惊,依旧被敲响的木门像极了一盆淋漓未尽致的冷水。
余采半睁着眼睛用手摸了摸方木木,她的手伸进裹着方木木的被子里,幸好孩子还在,幸好孩子还有体温。
不耐烦的敲门声加快了速度,像机关枪一样,咚咚咚不给余采一点儿喘息,余采摸着黑向着门口走去,她一心念着方木木,却忘了问敲门的是谁,更没有去想为什么会有人敲门。
当余采看到方建时,她睁大了双眼,一时之间慌乱了思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方建却并不给余采任何机会,他的双手再次确定了自己头上的帽子,脸上的口罩,手上的手套,他绕过余采直接冲进了侧屋。
余采目光呆滞的跟随着方建的影子,看着屋子里的视线在方建手中那根绳子的拉扯下从黑暗到昏黄,看着方建在昏黄的灯光中抱起了还在炕上熟睡的方木木,这是他第二次主动抱方木木。
方建第一次抱方木木时的回忆像海啸一样一瞬间侵袭了余采的大脑,下一秒的余采就直接向着方建冲了过去,她想要把方建怀里的孩子抢过来,谁知方建的反应更快,一个侧身虚晃,余采差点儿栽倒在了地上。
“你想干什么?!”余采立刻站定脚步,再次冲向了方建。
方建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打小开始,身手就是跟人打架打出来的,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但灵敏的身手还在,他又一个快速的闪身。
余采这一次没有第一次幸运,直接载倒在了地上,泥土地被岁月压得很瓷实,也很坚硬,它蹭过余采的皮肤,留下一道道断断续续的血印儿。
余采根本不敢多花一秒中在疼痛上,毕竟眼前的魔鬼还抱着她的孩子。
余采改变了策略,她没打算再站起来去跟方建抢夺方木木,通过两次的尝试,她知道她抢不到。
余采爬到了方建的跟前,抱住了方建的腿,“你放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四个月大!”
方建不屑的看了一眼怀中的方木木,然后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的余采,一脸幸灾乐祸的说着,“可是她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