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方建一个跨步挡在了余采面前,“刚进门的时候,不是说了嘛,这孩子啊,比她妈妈还金贵,见不得一点儿的生,一见生就会整夜整夜的哭,怎么哄也哄不好。今儿来你这儿主要就是想沾沾喜气,让这孩子以后长大了不要得了什么怕生的怪病。”
袁友亮听着方建蹩脚的理由,只能将一探那孩子模样究竟的心放下,“好的好的,可能那会儿我太忙没太注意。那等孩子百日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办酒席,到时我一定要看一看小家伙的模样。”
听着袁友亮的话,余采心中觉得悲凉而可笑,自己怀里正是今日酒席的正主。如果一切都顺利,她家要摆百日酒的正主也是这个孩子。
方建笑着点头,没有说要办,也没有说不办。
袁友亮见自己与方建夫妇再也没什么话可以寒喧了,继而说道:“那你赶紧把你媳妇儿送回家去吧,安顿好了之后,你再来。”
方建觉得自己终于过了成功的最后一步关卡,“哎,好的,好的。”说完,他便搂着余采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余采本不想离开,她想要抱回去的是她自己生出来的孩子。但是随着方建在她腰上那一块揪起的肉上使得力气越来越大,她屈服了。
走在回家的这一路,让余采将昨日今天所有不解的疑惑重新梳理之后找到了答案,原来一切不过都是方建预谋好的一出戏。
从方建答应带着孩子参加老袁家的百日酒那一刻开始,方建就在心中打定了要这么干的主意,所以方建第一次主动看了她的孩子那么久;所以方建才会问二十天孩子和百天孩子的差别大不大;所以今早出门时方建第二次主动踏进主屋里,看着她将孩子一层一层的包裹严实了,即使现在已经进入了夏季;所以今日出门前方建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她孩子的模样;所以方建在初到老袁家的时候扮演着一位细心体贴的好丈夫,一直站在她的左右嘘寒问暖,帮她抱孩子,还用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请开了那些围在她的身边想要她孩子的样子一探究竟的人。
余采觉得自己脚步在思想细枝末节的回应和还原里越来越沉重,明明就在眼前的回家路却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好不容易在思想的空隙中抽出一丝注意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家门,但她的内心充满了抗拒,在这样的抗拒之中,她又被恐惧挟持。熟悉的屋子,熟悉的炕,不熟悉的是怀里这个沉重的孩子和方建满脸刺眼的笑。
“你好好在家里看着孩子,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