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无命轻笑出声,打断了她:“好好看清楚,让你要死不活的人,是我幽无命,还是那茅坑里的死鬼啊?”
双儿的眼珠子极缓极缓地转动着,片刻之后,发出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
幽无命的声音像是淬了毒:“既然这么舍不得,便去,陪着他。”
双儿迷蒙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缕清明,她开始挣扎,像是溺水一样。
“血……脉……压制,怎,怎么可能……”
她断续吐出了几个字。
幽无命轻轻敲了敲膝盖:“去。”
双儿眸中那缕清明像是被拉进了深渊。她的目光彻底变得僵直,极慢极慢地点了下头,呆呆地说道:“好……”
她退出了寑殿,轻轻阖上殿门。
幽无命慢悠悠回头,桑远远赶紧闭上了眼缝。
“可怜的小桑果,”他伸出一只手,轻抚她的头发,“若是换一个男人,便叫这巫族女人骗去了呢。你喜欢的男人,若是碰了别的女人,你肯定要哭,是不是?”
“幸好你遇上的是我。”他轻快地笑了笑,“小桑果,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桑远远:“……”
她捕捉到了关键字。
巫族。
三邪之一。
巫族血脉,天生就会惑乱之术。在人的心防最薄弱时,很容易被他们操纵、影响。
今日受那祭祀的血气冲击,桑远远心神大乱,被这巫女钻了空子。她天生共情能力极强,在这巫女眼中,根本就是个招摇过市的大靶子。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巫女脱离了奴隶营,又想爬上幽无命的床。她太飘了,对他使这种伎俩,岂不是找死?
不过……血脉压制是什么意思?
幽无命的身上,怎么可能流淌着巫族的血?
幽无命已凑到了面前。
她感觉到冰冰冷冷的花香味拂在她的脸上。
这个男人,只有在战场上,以及想要对她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身上的温度才会高得惊人。
平时便是冰冷的,像蛇一样。
看来他今天并没有什么兴致。
死鱼一样的桑远远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把她拖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发顶,一只大手环到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拍她的背,像在哄婴儿睡觉一样。
他的箭伤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一个骇人的疤痕。胸前的掌印也消退了,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