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慕晨辉成了亲,坐实了夫妻关系,饶岸然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就连下连天雨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一月后,慕晨辉的信送到了,心中说他已在顺州安排好了,就等着清明的时候来接她,末尾又说什么新婚便分离实在是人间惨剧。
她反反复复地将信看了好几遍,又絮絮叨叨地回他这一月来发生的趣事,还说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看着那句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也想他啊,朝朝暮暮都在想。
这日,春光晴好,她院前的桃花开了,风吹落花翩跹,她看着喜欢,搬了躺椅在花下看书。风吹落花到她书上,她捡了起来,看着花瓣出神,左思右想的又拐到慕晨辉身上,听说顺州春晚,也不知那里的桃花如何了,送出去的信他收到没有。
正想着,抬头却见一杏色衣袍的男子朝她缓缓走来,笑道:“成了亲就是不一样了,许久都不来找我。”
她愣愣地看着慕景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她确实许久都没有梦见过他,也没再去想他究竟是人是鬼,甚至他这个都变得可有可无。这倒也是常理,慕景程于她而言,又有什么重要可言呢?
“你怎么知道我成亲了?”她皱眉问道,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啥,若他真的是鬼魂没有去投胎,自然清除府中发生了何事。若不是鬼魂便是她心中所想,知道她已经嫁给慕晨辉也是情理之中。
慕晨辉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着满树的桃花感慨道:“这花许久没有开得这么好了。”
她抬头看着灼灼如云的花,有些不甚明了,这不是什么稀奇的花,难道不是每年都开?她转眼看着慕景程,心中隐隐有些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不应该对自己发出这般感慨。
所以,她也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道:“这些时日小叔在做些什么?”
“小叔?”听了这个称呼他忍不住转眼看着她,笑了笑,“还没有人这么叫过我。”
“您是晨辉的小叔,自然也是我的小叔。”她淡淡地笑道。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离家多年,加之又没有真正见过,我对这称呼自然是有些陌生。”
“但血缘亲情是割不断的,他长得有些像您,不知您是否注意。”
“哦?”他不禁好奇起来,“哪里像?”
“笑起来的时候,下巴很像。”
侄儿也算是半个儿,像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