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缙不傻,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他也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不久之后,他便以要专心读书为由,辞了李家这份差事。
而当初请先生来教三月读书,不过是李夫人的一时冲动,如今那股火气也逐渐平息,见张缙请辞,便就答应了。
知道此事,李三月大为恼火,一气之下便找到了张缙家中,可当踏入张缙院子的那一刻,见到张缙时,她恨不得一头撞死,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下贱地追到此处。
只见院中的葡萄架下,他儿子正在为他研磨,旁边坐着一个女人,似乎正在缝衣服。
好一幅妻贤子孝图。
张缙抬头看见他,不由得一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忍下心中的剧痛,含泪看着他,“来看望师父和师母!”
那女人似乎认识她,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笑盈盈地走过来,“想必这就是李姑娘吧?快些进来。”
三月看了那女人一眼,扬眉对张缙笑道:“先生不在,徒儿自己也学会了一首诗。”
张缙笑了笑道:“你已无师自通,我倒是不配做你的师父了。”他将师父二字咬得极重,却不问是那一首。
“师父这话折煞徒儿了,没有师父,哪儿来的三月?三月二字都是师父给的,您哪里配不上三月?”她亦是学着他,将三月二字咬得极重。
此话一语双关,听得张缙心惊肉跳,手心微微出汗,想了想才沉声说:“你说新学了首诗,是哪一首?”
她勾了勾嘴角,朗声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她将三月两字咬得极重,成功的让张缙皱了眉她才接着说:“但是徒儿还有一处未明,这首诗中的三月,是什么意思?请师父解惑。”
“这是夸张的说法,一日便等于三个月的时间。”
三月哦了一声,笑得有些讽刺,“既然见到了师父,疑惑也解了,徒儿告退。”她强忍着眼泪,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带了些东西,还望师父笑纳。”
张缙情绪复杂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倒是那女人将东西收下,笑着说:“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二十多岁,相貌平平,眉眼间尽是难掩俗气,耳朵上还带了一对做工极差分量却十足的金耳环,这续弦的师母倒是有钱。
“不用了。”她淡淡道,说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