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也不分时间场合,直接在太平间值班室的门口就开始撒泼骂架,大嚎妹妹没良心,竟然把钱交给一个毫不相干的学生。
原本看在老师的面子上,陆征不想和他们计较,心想撵走就算了。
可他们又骂又嚎地闹起来没完,不等冷坤出面叫门卫保安来,别的逝者家属就一哄而上,把他们兄妹俩,还有他们两家的孩子都打了个乌眼青。
周乔恨得咬牙切齿,“真是活该!谁叫他们扰人清宁!”
陆征心里头仍旧堵得慌,“火化时间定在后天……现在应该说是明天早上五点,磊子帮忙找了个专门办白事的,我小睡一会儿起来就去找他,把该办的都办了。
周乔,我已经想好了,给老师和金茵办事的钱就从那笔钱里头出,剩下的,我想以老师的名义捐出去。”
这样当然好,而且非常好。
那张存折的开户日期,是金茵出生后的第四天。
金敏英立它的本意,是想给女儿攒上一笔过河钱。
可人算不如天算,女儿却死在了自己为她编织的美梦里。
当金敏英下班回家看见已经断了气金茵,她没有选择救援,而为女儿打点好一切,让她就躺在那像平时睡着了一样。
随后,金敏英自己则写下遗书,第二天又主动向学校提出辞职。
然后在当天晚上,就和金茵一起离开了人世。
算起来,周乔就是那个最后见过她的人。
记得当时她说金茵已经走了,如今回头再看,竟是一语双关。
陆征靠在沙发上,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周乔从卧室拿来了被子,和他一起蜷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歇了个乏。
也许是因为睡前听了这些事,又也许是因为睡姿不够舒服。
她自打一闭上眼,就开始不断的噩梦连连。
一会儿梦见白玉娇穿着一袭白纱裙,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向她走来。
可刚一靠近就忽然对她露出一口的锋利的僵尸牙,嘴角边还一直往下淌着通红渗人的鲜血。
一会儿又梦见自己站在大海边,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原来她还在欣赏落日的余晖,突然又凭空起了一个几米高的大浪,直接将她卷入深不见底的海洋中。
她快窒息了,拼了命地在水中用力地挣扎。
周乔猛地睁开眼,映入视线里的是棚顶那根长管日光灯。
再慢慢环顾四周,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