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英呵笑了,“我这说来也挺巧,那天他来给我们家卸货,有人喊了他一嗓子,我刚好听见就回头瞧了一眼。
要不然这荔城成天人山人海的,我上哪记得他去。据说他还没判呢,他媳妇儿,就是带蛤蟆镜找事的那个小妖精,听说她被判了七个月。”
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这没什么好说的,更不值得同情。
希望他们在监狱里想起两个儿子的时候,都能发自内心地悔过自新。
经此一事,赵云英也反省了,“以后我真的注点儿意,不能再露富了,把这帮王八犊子都抓进去算对了,不好好脚踏实地地挣钱,一天竟想那些歪门邪道的。
小乔,你以后都带个人来,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不等周乔答应,赵云英又大手一挥。
“算了,别说他们了,提起来我就心烦。对了,那毛衣我劝你还是别拿了,我已经联系了针织厂的业务员,看能不能给我调成别的货,你就是拿回去我瞅你也够呛能卖得动。”
周乔看了眼摊上,别的服装都被翻乱了却依然很新,只有那几件毛衣依旧如铁塔不说,上面还落了一层的浮土。
“英姐,这毛衣你总共出了多少件了?”
“出啥出啊,你算算你有多少天没来,在这期间总共有六七个人拿了货。
但是,这几个人加在一起一共才拿了25件,其中还有一个人就要3件,我都纳闷他拿回去咋摆,气得我没批给他!”
怎么会这么惨?
按理说不应该啊。
难道是自己对这个年代人的生活方式出现了误判?
之前明明信心满满,赵云英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忽然泼得她浑身里外透心凉。
“咋样,还想拿不?”赵云英掏出一把瓜子继续嗑。
摸摸兜里的钱,周乔一下子陷入了搏与不搏的思想斗争中。
她倒不是没有这个魄力,只是眼下已经入秋,一旦这批毛衣抓回去不好卖,吃喝倒是不愁,关键是冬装本钱哪里去搞?
自从开始倒腾服装,她先用是夏装挣秋装,接下来就是用秋装挣冬装,等冬装再换春装的时候,一切就都好办了。
赵云英看出了她的忐忑,还主动出言要帮她兜底,“要是非得想试试,那你俩就扛一批走,钱啥时候给都行!
业务员这边好说,我拖他一个礼拜,只是你别逞强就行,发现卖不动立马扛回来,到时我一退,咱大家伙都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