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澜收集战利品后,任由尸体横陈。
垂首思考时,眼中闪烁寒芒,与冰天雪地浑然一体。
此刻,幡然醒悟,从走出烈焰城的尸山血海开始,那颗滚烫的少年心,早已结了一层冰。
每杀死一个生灵,那层冰厚一分。
不知不觉,有太多东西已经变成“理所应当”。
只是,小和尚阳烨的出现,让他出现短暂的深刻反思。
风澜淡然一笑,将普通灵剑插进冰地,卸去所有的乔装,换上掌天宗服饰,御起七星仙剑,继续赶路。
远离赘胥城五百里后,结伴匆匆赶路的行人越来越多,时常遇到修士斗法,你死我亡。
白天,风澜会站在远处观看。
晚上,认为谁不对,出手便是最凶狠的杀招,七星剑下无活口。
渐渐地,白天热热闹闹,晚上安安静静。
行到三千里外,修士规模更大,多以门派倾巢出动,亦有结盟的门派互相照应。
风澜终于可以确定,从各方汇聚而来的修士,绝大多数是绕着赘胥城,走一南一北两条道。
若不是祖传的秩序斧破掉那件古怪的法宝,他与两只白狐无法活着离开赘胥城。
天剑宗、七玄盟、魔教的弟子,只敢到城外展开厮杀。
好一个古老的繁华大城,难道是一处人间炼狱?
如果不是距离太远,风澜定要重返赘胥城,探个究竟。
这里的人数众多,鱼龙混杂,没个头绪。
仍不见师兄们与天龙殿的弟子。
风澜决定暂时找一地,不现身。
多亏有两只白狐,总能找到非常适合藏身的雪洞。
“这些弱小的人族,真正不知死活。”
六尾狐饮着美酒,醉眼朦胧地说。
“我是人族,我也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不远数千里之遥而来。”
“嫉妒,人族天生以来生长在心上的恶性`肿`瘤。”
“固执,缠绕在灵魂深处的愚昧锁链。”
“虚荣,无数恶行因它而生。”
“盲从,失去自我,迷失自我,随波逐流。”
“侥幸,自我欺骗的放纵。”
“人类的无数迷惑行为,只可意会,不可言语。”
风澜痛心地说着,忍不住发出长长的叹息。
六尾狐与七尾狐背靠背,透过雪孔望着幽暗苍穹。
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