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琤嫟并未说话,只轻点了下头,伸手示意他可以坐下。虽心里对这人是谁还拿不定主意,但她是绝不会再朝那边多看一眼的。
现下离二轮宴席开,还有些时候。华琤嫟心里却忽地冒出了极不好的点子,按理来说,第一轮开宴,本不会上酒。那这人既不是在正席上被灌醉的,又是何许人也,能叫皇宫的人在今天还另开一席供他畅饮。她简直不敢往那边再想下去了,一时间为这猜测,眉都没忍住,皱了起来。她立马就想找借口告辞,心里正选着哪个更好,那边闭着眼揉太阳穴的人,就朝她开口搭话了:“小姐,你是贵女还是女官呢?”
华琤嫟看他这式儿,仍不愿轻理,忧心自己猜测成真。
他跟着又说:“不知你是否识得一位大臣之女,名唤董棾。”
华琤嫟一愣,这才开口:“自是认识的。”
他浅浅地笑一下,说:“你声音很好听,可有人与你说过?”
华琤嫟皱起眉来,不答话,觉得此人实在轻率。
他倒不在意,也没睁眼睛,跟着就讲:“那董棾品貌如何?你可否告知一二。”
华琤嫟张嘴想斥他这般打听实属不礼,又忽地想起来方才董棾和她讲的话,莫不是……上面有意牵线。倘如此,眼前这人难道真是……
他见她不讲话,睁眼看她,就见她垂着脸皱眉,又笑,说:“你把花都弄皱了。”
华琤嫟这厢莫名其妙,才转头看他。
他直直地盯过来,用手点点自己的额中间。
华琤嫟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抬起手来,跟着点了点。这一举一放间,扇子也忘了抬了,整张脸这才露出来。
她悟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了,收手,低头,觉得此人无聊。
可等她把扇子放得完全,又将头低下去时,明显听见对面的人呼吸声忽地重了、急了。
华琤嫟抬眸,就见他呆愣愣地盯着她看。她不自觉地向后缩了下脖子,快眨两下眼睛,一下回过神来,才忙着抬起自己的扇子,这回把全脸都遮在了里面。
她这边羞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他那边却不自觉声音大了些:“美人何必以扇掩面,空舍颜色凋却。”
华琤嫟忽地全身都被这句话闹得热起来。她急忙忙地站起身来,将脸遮得实实的,堪堪一施礼,半句话不说,便出了亭。又急着些步子往园中心岔去。
直到绕进了快到前园的地方,她扶着丫鬟的手,才停下来,站在几盆粗花背后喘气。今日,真是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