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她不这么想啊。她梦想着一片根本不存在的大海,还要我用一支薄薄的木筏在汪洋大海中飘荡数十年,她相信有爱就能战胜一切,可事实是,就算有人提前告诉我明早要起一场暴风雨,我却会因饥饿整晚以致连应付它的力气都没有。”
“要不,你们分开吧。”
因为他没有遵循只做一个会呼吸的哑巴原则,报之以来的是他面前的酒瓶直接被邝竒施功打碎,一房间里霎时都是没存够年份的烈味。
另外一边的房间里,洪毣坐着自言自语。
“不只是你一个人在说谎的,不是吗。”
“人为什么都要说谎呢,为什么明明厌恶谎言却还是没办法不为自己找些美言粉饰呢。”
“没错,我当然怕他不爱我,因为我爱他啊。可我更怕自己付出后被伤害,得失不等,所以宁愿打破他的幻想,一起受刑好了。”
“你爱他哪一点呢?”
“说不清。只能说他的每个选择都符合我的心意。”
“可这世上难道没有更符合我心意的那个人了吗?”
“也许吧。但我可能没有再应付多一场的心力了。多累啊。”
“我想要爱一只被鱼叉刺透过,但还活着的鱼。”
“他太康健了,所以认为世间一切都是那么有序自然,是那么因循不变的。”
“他不懂得生活的真相。他整个人都被神宠坏了。”
“他没有传闻中那么真实洒脱,也没有他们流传的那么不羁自由。”
“他身上明明背着那么多的东西,那些他尚未认识到的,固定成形的,他和从前遇过的大部分人想的、做的十有九像。”
“他的自我在消逝,为了一场皮相的爱情,长久的稳定,他甘愿折翼附和,曲意求全。如果这是他能够忍受的,又是什么吸引着他一直飞,不肯停下筑巢呢。”
“骗子,什么只想过娶我一个。我看是从前生了成婚的心,却被好姑娘拒绝了才对。”
“何必为了讨一时的欢心、过一刻的假安宁,而随口敷衍呢。小事如此,大事面前又找别的借口说女人情感用事,不便说尽真相。弄来弄去不过还是你的话术。倘若是一回小事,为什么就要先假定我无法直面事实,非会因此动怒呢?”
“你照着你的看法在假想我,那又何必怪我陪你玩这一场。”
“真正可笑的根本不是你我都戴面纱,而是虽然我戴了一层又一层的面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