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来就讨他抱,邝竒正在挑柴堆,他已经生起了一堆火来。看见洪毣醒了,懒洋洋地朝他伸臂,他挪过去,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
邝竒问她饿不饿,她点头,邝竒将带来的饼烤热,递给她先吃。
洪毣说:“我们不打野味了吗?”
邝竒问:“你还想吃吗?”
洪毣摪摪嚼下几口大饼,又把剩的一半递给邝竒,说:“不想吃了。它们都没吃我们,我们也不要吃它们。”
邝竒摸摸她头,让她自己接着吃完,说他已经吃过。
洪毣不肯,说自己要维持身材,每日不能多吃,邝竒没办法,只好将她的接过来。
又坐了一会儿,火花噼拉,两人林林总总聊了很多幼年趣事,邝竒说得多一些,但都很新奇,洪毣一直听得很入迷。
邝竒看了会儿天,和洪毣说:“再不回去,今夜就要到不了家了。”
洪毣说:“听你这口气,怪让我听出层委屈。怎么,不想让本姑娘回家去?”
邝竒笑,说:“你家如今就是我家,回哪都是要在一块的,没什么分别。”
洪毣说:“你少来,我还没去过你的老巢呢,不准乱攀亲戚。”
邝竒讲:“你这姑娘好生心狠,将我的心骗走了,如今这是要始乱终弃?”
洪毣笑,说:“我可从没拿起来过,你少自说自话。”
邝竒讲:“再说下去,我要变身为狼了。”
洪毣打他,说:“少拿志怪戏文里那套来吓我,别说是狼,就算你变成头大熊,我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甩鞭子的。”
邝竒说:“坏丫头,我可不敢伤你。我是要加入那狼群,夜半站在山岗上嗷鸣,好排解被玩弄的情绪。”
洪毣笑他,他又讲:“什么时候带你去我家乡好了,今年这会儿花大概也开了。到时候带你去荡溪,再去见见我的兄弟。一起痛快喝场酒,和这两天与你爹爹做的宴不同,我们不把酒喝完,不喝醉了,可没一个人会走。往日那些臭小子们都有夫人接回去,我都是自己随处找地方睡,今时有你在,也可以好好体会家的滋味。”
哪料到洪毣一把挽住他,说:“现在就走吧。我现在就想去。”
邝竒被吓了一跳:“现在?你真不回家了。我刚刚同你玩笑的,你我婚约未定,真带着你夜不归宿,回去了,洪帮主还指不定要如何罚你我。再说,我孤身寡人,说走就走就算了,你不一样,姑娘家的,出门难道不要好好收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