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她说:“我要一个人,不在乎外貌和身材,修己心、渡他心,甘于简单,乐于冷清地欢闹,愿紧携我手,共赴来生。这样的人,世上有吗?”
项叶说:“我以为,是没有的。”
温清硙自嘲一笑,又听见项叶讲:“可你也知道,我遇见简云楟之后,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包括我开始的这个想法。他让我明白,原来梦中身,也可以是枕边人。”
温清硙说:“他是你的梦中身,却不见得能满足我要的。”
项叶笑着歪歪头,说:“可你要的并不难啊。我与简云楟认识的时候,一直没见过面,却早已心许。我们长得都不好看,我与你相比,差距比拣茅草的灰丫头和步撵上的金公主还大。他的相貌,也是不及陆探微的。我们身形普通,并不出众,丢到人堆里去,得勾长脖子找好一会儿,才能相认。可这些又怎么样呢,我从未怀疑过,两个相貌丑陋的人之间就不能拥有美的爱情,戏文写的那套总爱才子佳人,是因为百姓们爱想爱看。可我们不是戏文,不是吗。简云楟是很好的人,他知道我爱闹腾,爱弹琴,自己可能不大爱听,却总会陪着我,也不和别人一处去乱玩。他活像从我幼时写的信上,走下来的人。既然我已遇到,你为何不愿相信?”
温清硙宠孩子般地摸她的头,看着她温柔地笑,说:“我能感觉到,你们很是神仙。但运气不是人人都有的,叶叶。”
项叶说:“清硙,你怕寿终正寝之时,身边无爱人吗?”
温清硙几乎没想,就点了头。
项叶又问:“与一个不爱的人携手数十年,和孤独地死去,你又更不能忍下哪个?”
温清硙起先被问得愣住,然后久久不答话。等她再看着项叶眼睛的时候,她自己眼里的污浊,已经落土了。
温清硙语气淡了下来,说:“与其说怕孤老终生,我更恐惧无时不在的煎磨。我害怕玷污爱情,远胜过害怕自毁神殿。我担忧无所希冀,远超于执着永远等待。”
项叶露齿一笑,说:“那,还怕吗?”
温清硙轻佻一笑,说:“怕,但我还要等。”
项叶“切”了一嘴,又说:“那陆探微还有机会吗,你直白些告诉我。”
温清硙说:“怎么,又要替他打抱不平?”
项叶摇头,说:“我不会管的,他是在追求自己心中的幸福,哪怕结果已定,我又为何要劝他?”
温清硙回“切”一声,说:“那别问我了,我答不出来。”
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