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得很,你不是什么柴夫门仆,你喜欢温清硙喜欢得久了,就算我不动手,你父亲,乃至皇帝,都忍不得一个女子轻易污了你。你陆探微狠点心,求求情,说不定能如愿以偿,娶她做正妻。但陆探微,你以为这样,你就是爱她了?你自己去问问,谁不知道,她压根儿就不喜欢你。”
陆探微说:“人若是清泉,爱上了磐石,磐石不动,清泉就从它的两边流过,只在它的身边静静守着,偶尔唱一唱歌。它若什么时候渴了,流水就往它的身上淌过,喂润它的嘴唇。但是,只要磐石不想动,清泉绝不蓄洪流。相反,人若一早就是墨水,管它天地什么颜色,白纸愿不愿意,它走到哪,哪就全是黑的。说白了,到头来,全在为自私行事。爱别人只是为了得到,付出只是为了占有,这种人何曾懂爱?他不过把自己也当成金银,拿去交换别人的珠宝而已。更甚者,自己都不付出金银,就想用尽心机掠夺别人的宝贝,他难道以为,海盗行径披上了‘爱’的名字,就转身合理?这样的人,拥有的从不是爱情,除了爱,也许他什么都配提。”
贵妃愣在原地,像是回忆起了往昔。
她长久没有说话,陆探微又说:“至于颜申,我对不起她,除了心,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如果我弥补不了她,那最后,不如让她将我刺死好了。我从前不懂爱,遇见温清硙了,还不知那是爱,是颜申教会了探微爱,探微感谢她,也愿意把命交给她。我也很怕,在这点上,我不该伤她又一次。回来的路上,我数次想提,有时候不忍,有时候被她岔过去,最后一次我想和她谈,她说,你至少带我见一见温清硙,也让你再见一见她,再来谈我们的事。我不知所措,姑姑你说的对,她确实与旁人不一样,我不愿意见着她哭,于是我带她回了京。但我要如何确保,她今后还有别的男子愿意娶,姑姑,在这点上,你能帮我吗?”
贵妃回过了神,说:“你爱的人一辈子都不爱你,但又在你身边,你真能保证一辈子都不动歪心思?”
陆探微回:“我会用尽幼时学画的力气,来克制我的心,倘若有天,我克制不住了,我会自己离开她,走得再远,命断半路,也没所谓。我一生都拥有着我最爱的东西,我的画笔,一直画着我最爱的女子,生命,不在于长短,只在于厚实。”
贵妃又问:“你现在那么年轻,你如何就能确定,你现在爱的那个,就会是你永远爱的?就算你不喜欢颜申,可你随便想想就知道,温清硙模样虽美,性子却差得出奇,身材一点也不苗条。你说你见的美人多了,边陲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