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是烧着的茅草,让人恨不得睡在里头。”
她回眸看着温清硙,似小鸟啄米正欢,却被行人惊吓,只好飞起,她可疑地盯着温清硙沉默一会,硬硬地停顿。
“后来,我也确实睡过了。”
温清硙没有表情,颜申耸耸肩,又偏过头,继续说:“我和他最开始说话,是因为张僧繇的画,你一定看过吧,《香美人》图。”
颜申又看她,温清硙点点头。
“我一开始想,陆探微诶,简国绝无仅有的天才,他若谈画,是赏技法还是论协调,是求知音还是愿听妙解。没想到,他问的巨傻,他说,我想知道,张僧繇最喜欢这些里头的哪个姑娘。”
颜申自己笑出声来,不管听众是什么反应。
“我和他就着画,又聊到人,就着人,又聊到爱。人家说,找夫婿啊,不能只找模样好的,不能只找官品高的,最重要的呀,是要找个知冷知热,懂夏凉冬暖的人。他送我玉的那天,问我,颜申,你是我的颜色吗?”
颜申再看温清硙,她盯着温清硙问:“温清硙,你觉得,我是吗?”
温清硙双手抱胸,回问她:“你想吗?”
颜申粲然一笑,大方地点头承认:“我当然想。”
温清硙说:“去上色就好了。”
颜申抿着嘴,盯着她,又是沉默。
温清硙双手撤下,嗤笑一声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知道你是谁了。无论你要什么,你只需要明白一点,你不该从我身上找,也别妄想,我会为了你的心愿而做别的麻烦事。”
她说完,就往书架里走了。
颜申在背后喊了一句:“温清硙,以后,记得别丢了画里的韵味。”
温清硙没有回复,颜申开门,走了出去。
刚出门,她浅浅一笑,伸了个懒腰,像要把一股劲排掉,又像蛇冬天蜕皮,懒腰一伸完,又是在活另一条命了。
陆探微坐在厚厚的屏风前,这乳白色俗气让他恶心,所以他把头朝门口拧着,根本不回看一眼。
贵妃坐在屏风后又隔着一张桌子的地方,一边任别人打扮,一边和陆探微闲聊。
她像捕食的豹,前面那些地上的小禽,不过是随意一嘴的开胃菜,真正让她感兴趣的,一直在追捕的大物,如今已显露身姿,她知道,她该后蹬两下腿,准备奔跑了。
她问:“颜申这女孩儿不错,这几日我也听了好多你们的故事。姑姑和你父亲不一样,他老是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