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该多谈几个小公子,多逛几次依香院,然后找个钟情的人,到海边去盖个屋子,安度晚年。
江湖侠客其实说的很多,耗时也长,董棾忘了前头他说的那许多,却清楚记得他最后下的结论。
她知道自己身上背着自小订的娃娃亲,所以在她下定决心要“快活两年”的时候,对那订亲的公子还是存了些幻想的,不过,还没等她诉诸那些幻想,他就已经和别人有了孩子。董棾再爱玩,也自小就知道,有些东西,是分不得,也碰不得的。
她看开得快,家头爹娘那段时间怕她伤心,也不拘着她,任她出去玩。
有一次,她又一个人溜去茶馆听书。
听完了一章《灵国险途缘》,说书的先生换了一个。
董棾倒没想到,下一回书的主角会是自己。
这说书的先生,实实在在地把董棾说成了个无颜的粗俗女,好家伙儿,不学无术、念不来书,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貌若无盐,腰肥几尺,这小词递儿的,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夸张好笑。
她没有当众拆台的习惯,也不愿意拿身份压人发火。本只打算叫小二上来,花点银子换一回书听,却没想到,下头有人站起来帮她说话。
他背着董棾坐,在那说书的讲完一小节,停下休息时,大声地问:“先生,这可是你自己写的戏文?”
说书的先生回:“倒也不是,这位爷有何指教?”
他说:“这戏文若只是夸张,也就罢了。可这颠倒黑白,却是叫人听得难受。”
先生问:“你怎知它颠倒黑白?”
他亮出牌子,说:“我是朝中新上任的小礼官,平日里受上头指派,最爱四处探访民情,细查京城之中,可出现了什么背礼忤逆的大事。编排故事无伤大雅,可若是恶意歪曲,便是有违了先祖定下的文礼。我认识董棾,她绝非戏文里那般女子。叫写这本子的人出来,我和他论论,这写戏文的道理。”
先生和小二一看他亮出的牌,忙行礼道歉,又招呼他好生坐下,慌忙地拉上一个先生回来,继续讲故事。
董棾坐在二楼,看着他被掌柜引着进了后面的厢房。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可能在哪见过,却是没有印象的。
她说不上来,那种被人维护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记住了他的样子。
直到很久以后,她和项叶成为了好朋友。有一天清早,她跑到岩家门口去等项叶,撞到了出门上朝的他,她才知道,原来他是岩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