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棾听见声抬起头,是个留胡须的中年人。
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除了爹娘,第一次有人砸她的场子。
她捏着勺子不动,说:“这位大哥,您是?”
胡须男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逼得董棾后退一点,说:“妹子,前两天护城河边,你才约我泛舟湖上,郊外放风筝,怎么,我没答应,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小公子听见他这么说,看董棾的眼睛都冒了火。
董棾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被人当众拆台,并不慌张,只是有些感叹,这纯情的就是难搞,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哄。
她不缓不慢地开口:“大哥,你认错人了,前几日我生病,一直在家里躺着,今天才出来,不可能约过你的。”
胡须男大笑一声,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他从腰间扯下一个荷包,拿着质问董棾:“这个你又要怎么解释。那天河边我们初遇,你二话不说便将它送我。你约我泛舟湖上,我虽赶着回家,并未答应。但一连几日都守在护城河边等你,刚刚看见你,我满怀欣喜地想来和你相认,却不曾想,我只是一个被你玩弄的人罢了。”
董棾嘴都惊圆了,这大哥彪悍的脸配上这副凄惨痴心的口吻,哪哪都别扭。
小公子“噌”的站起来,朝董棾抱拳,声音冷硬地说:“姑娘,现下民风虽开放,但在下奉劝姑娘一句,常在河边必湿鞋,愿姑娘好自为之。”说完,就丢下银子,转身大步走了。
董棾一看他这副姿态,忙跟着站起来冲他背影喊:“小公子,留步,小公子……”
见实在喊不动,她才气冲冲地坐下,瞥着对面的人嘟囔:“约谁都不可能约他嘛,没脑子的书呆子。”
对面的胡须男趁刚才的空当,叫住伙计,要了碗馄饨,吃得正香。
董棾眼神冷下来,没好气地问:“你还敢在这?”
胡须男悠悠闲闲地答:“没做缺德事,干嘛跑。”
董棾觉得他声音比刚刚细了一些,有点疑惑,又说:“坏人姻缘,不算缺德?”
胡须男嗤笑一声,问她:“你会嫁给他?”
董棾被问得一愣,又恢复过来,说:“这与你无关。我不管,你是怎么打听到我的行事,但你最好记得,我绝非什么善类。今天这件事就算了,再来,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说完,她甩下银子,走了。
邝竒坐在原处,继续吃着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