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绣了亮线,逆着前头明晃晃的灯火走来,倒不渗人,就是看不清脸。
走进了,那人半蹲下来,伸出手,问项叶:“需要借力吗?”
项叶看见他的脸,愣了一会儿,这人,生得真算俊俏,白衣,也穿得风流。
项叶轻声:“谢谢。”便杵着他的肘,站了起来。她又跑过去捡那坛滚远了的酒,看见没摔坏,傻兮兮地哼哼笑。
那白衣公子看她带着泥模样,还笑得傻,也忍俊不禁:“果然是酒鬼抱酒,不论脏丑。”
项叶皱着眉回头,盯着他瞧,那表情分明是说:“你冒犯到我了。”
白衣公子笑得更欢,低头清清嗓,指着前面的“风光楼”,问她:“想上去吗?”
项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再回眸,眼睛里的小火把“噌”得亮起来,朝他说:“你带我到房顶,我匀坛酒给你。”
白衣公子走到她面前,说:“酒我不要,你就站这,再眯着眼睛笑一个好了。待会留下你名字,我画画的兴致来了,等画好,送到你府上去,义气吧。”
项叶笑了,点点头,朝他说:“那你现在站远些,有景有人,画的感觉才好。”
白衣公子听话地后退几步,又左右移移,似是在找角度,最后,退到了他原先的位置上,他眯了眯眼睛,说:“好,笑一笑。”
项叶觉得别扭,喝了两口酒,却没法笑得自然。
白衣公子轻轻叹口气,和她说:“待会我去百宝斋,给你再拎两坛桃花酿,比你手里的梅子酒香醇。”
项叶一听,开心了,摔碎的一坛不可惜,白捡的两坛醉白衣。
她一开心,就笑得微眯了眼睛,弯月水润润的,灯火匿瞳深。
白衣公子似也满意,静静看了一会,才叫项叶:“你往前走着,到风光楼背后的石碑边等我,我买完酒,再带你上去。”
项叶笑嘻嘻的:“飞上去吗?”
白衣公子说:“怕不怕?”
项叶笑着摇摇头,说:“我不会吐的。”
白衣公子三两上了树,风吹涨袍,一下走了,项叶看见,却不吃惊,慢慢地往前走。
她记得,简云楟以前和她说过,他们师兄弟常在山崖间赛跃,采果。
嗯,这样一想,也是半年未见了。
项叶到楼后的石碑没一会儿,白衣公子就出现了。
他带她飞上风光楼顶,项叶坐到瓦片上,便开始赶人:“谢谢,有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