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郭淮义的旧部是在巡城司的监牢里进行的。
这是许默言刻意这么安排的。
意在震慑。
每个人会把自己暂时性的带入到罪犯的视角去回答问题。
有了门前怒斩守备的威慑,这些人表现的倒也乖巧。
许默言只准他们说郭淮义的长处和缺点,每人说一到两点,可以和其他人的重复。
另外,他还要求郭淮义的旧部们说出他临死之前和谁接触的比较多,或者是一些奇怪的言行举止。
定下这些规矩之后,许默言坐在刑讯室的大椅上,将双腿搭在桌案上,闭上眼睛听取这些旧部对郭淮义的吐槽和褒奖。
郭淮义生前在东华门当值。
东华门是个小门,走的人少,工作相对轻松。
他手下有七个大头兵,每次轮到他们班次当值的时候,他会带点儿小酒,也只是浅尝辄止。
从来不喝醉。
最近他有些不寻常,不仅每次都喝醉,而且还让同僚们也喝,不喝就给他们穿小鞋。
导致东华门一度管理很混乱。
他说的话也很耐人寻味,说等陛下的大典结束之后,就带着一家老小去南州讨生活。
南州。
已经是许默言第二次听见过了。
第一次是在查干尸案的时候,有一个丢了女儿的农户销案的时候,说和一个叫虞世俊的书生私奔去了南州。
不知道两者有没有联系。
当时负责盯守虞府的铜牌的白役,也好像没做过汇报。
案子扑朔迷离,无从下手,再无后续。
且往后听吧。
最后一位大头兵比较健谈,说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前面的同僚说过的。
他说他平时和郭淮义走的比较近,最近在下值之后,他总是一个人去赌场赌博,手气很坏,每次总是输。
能知道这些也是因为这位大头兵也好赌,听赌友们说起他才知道郭淮义是个赌徒。
最近他好像发财了,不仅还了赌场的高利贷,而且每次押注也很豪爽,输了钱,也不在乎。
总是请兄弟们喝酒,为此耽误了守城,被中郎将骂了好几回。
但是,我知道中郎将和他私底下要好,骂他就是做给我们看的,好几次我看见他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一起密谋着什么。
他死的那天晚上,很意外的没喝酒,还没下值就急匆匆的走了,不久就传来了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