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静极了,只听得风吹树叶,飒飒作响。
郑询本来是要来找谢明懿,一半为叙旧,一半为公事。此时他站在门外,看见这样僵持的场面,也知道现在并非好时候。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郑询就转身去了别处。
毕竟这侯府当初修建时花费不少,请了不少名匠,多看看也无妨。
看来谢氏如今大半还是燕国公做主,郑询心里暗想,谢明懿如今没有实权,也难怪这航州的侯府这样冷清。
他在府里住了两日,无一人登门拜访忠毅侯,既无文武官员,也无商人名家。
想着想着,郑询也不禁感概,天下熙熙不过为利趋矣。
京城里段氏倒了之后,魏氏立刻就踩着别人的尸骨,顺着爬上来,当即炙手可热。好在京城里有不少世家大族,还可暂且弹压一二。
只是他们在这航州,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如谢氏这样的世家大族,尚且有时会被他们轻慢,更枉论其他平民弱势者。平头白身只会被欺压更盛。
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皇上对于他们已经有些不满,虽然魏大人在朝中得力,但也不过独木而支罢了。如若魏氏族人再不收敛,也难保日后。
朝廷从不缺可用之人。
郑询想着垂下眼,他等着看魏氏倒的那天,到时候他必是落井下石其中一人。
今日是个好天气,冬日的晴天。太阳照在人身上,也照的人心里暖和。
徐翾肩膀的旧伤要养着,近日不能练武。新换的护卫与昨日不同,不仅身手更好人数也增加许多,尤其是各处院墙出入,目前想悄无声息出去非常吃力。
更何况昨天请白落行来看过之后,谢明懿就要她好好养着,一切等痊愈之后再说。西院里的人都听从他的吩咐,木棉和木槿总有一人守在她身边。
徐翾在廊下看了会儿书,便觉得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木槿说起话来。
“木槿,你在侯爷身边多久了?”徐翾靠在廊柱上,闭眼晒着太阳。
“奴婢原来贴身伺候侯爷,只不过做些缝补浆洗的事情。侯爷常年在外,许多事情都是谢永先生和兰溪先生打理。”木槿站在她身边轻声说。
“那木棉呢?也是如此吗?”徐翾从旁边的树上轻轻扯下一片叶子,细细摸着上面的纹路。
木棉偏头看着徐翾,“我和姐姐是一起的,所以也是如此。侯爷待对待我们并不严苛,逢年过节的赏赐也十分大方。后来侯爷纳了锦瑟夫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