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逛了一早上,也不过将整个院子走了一半。以为是尽头了,但循着小径走出去,又转到一处新地方。重重叠叠围起来,像是一个繁复的牢笼。
赵绮一边走一边随口问:“你们是一直在侯府里吗?还是之前在别的地方?”突然看见一株白色的山茶,在诸多松柏之间蓦然出现。她仔细端详一会儿,伸手将它摘下拿在手里把玩。
木棉钢刚要上去劝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转而看向木槿,抿了抿嘴,说不出说话来。木槿微微一笑,将木棉拉到身后,轻声说:“我和木棉都是自幼被侯爷买下,一直养在府里,听侯爷的吩咐。”
赵绮应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你们还服侍过什么人,是侯爷?还是其他人?”端详许久,好像十分心仪,将那朵花轻轻插在鬓边。
木棉皱皱眉,已经有些生气,轻轻跺了跺脚,但还是被木槿劝下。仍是木槿回了她的话,“夫人,我们只是奉侯爷的吩咐照顾好您,其他的事情我们不能置喙,这是侯府的规矩。”神色平静,但是语气不容反驳。
赵绮听明白了,不再多为难他们。在院子长凳上坐了片刻,觉得意兴阑珊,转身回了谢明懿的院子。
木棉走在后面,忍不住对木槿小声抱怨,“她摘了锦瑟夫人亲手种的山茶,侯爷知道了定是要发脾气的。到底是没规矩,不过是侯爷的新宠罢了,谁知道以后呢。”
木槿赶忙止住了她,低声说道:“不管她以后如何,咱们都不该随便议论,你最近也是太放肆了。”
他们已经落后赵绮一大段,几乎要看不见她了。木棉乖乖闭上嘴,赶紧和木槿一起快步跟上。
此时谢明懿还在书房里查问,兰溪站在一边磨墨,谢永帮他一起整理这些卷宗。
“侯爷这一次怎么查的这般仔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兰溪接过门外递进来的一摞信件,小心放在谢明懿身边,“这是放人下去查问归总的信函,您之前吩咐的。”
谢明懿放下手中账册,低声说:“府中的账目一定要干干净净,私账上的事情不要沾染,尤其是现在别留下把柄。莺时在望月阁中受人追捧,是挂过牌子的,身价不低。
谢明昱把她赎出来必定花费不菲,老爷子向来不喜欢这种地方的女子,定然不会走那边的账。如果侯府的流水没有问题,那他暗地里或许还有其它贸易。
当然事无绝对,只是我觉得,如果他用白家嫁妆,以白家姑娘的性子,不至于如此平静。”
谢永放下整理好的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