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赵绮竭力平静下来,故人往事却如鬼魅一般挥之不去。
回过神来,赵绮勉强应付几句,赶去城西竹林,但那个揣测却在心里生根发芽。
一路上,那个揣测在赵绮心里像藤蔓似的疯长,几乎要撕裂她的身子。她走在阳光下,一身寒意仍未散去,冷着脸眼神不自觉变得狠厉起来。
最后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了之后,赵绮只觉得这里静得出奇。
来应门的是顾婆子,见是赵绮,没有多问,便让她进来了。
晋元习正坐在堂中,见她过来,也有些惊讶。吩咐仆人端茶后,他领着赵绮去了书房。
“本来想去找你,但是你先过来了。”来到书房,晋元习与她对坐窗边小几上,“今日见过你明懿哥哥了?”
仆人端上茶水,是赵绮喝惯的香片。
赵绮看着他,沉思一二,仍是说:“见过了,来就是告诉你,我准备和他一起去京城。”
晋元习看着她,神情复杂,半晌他低声说道:“翾翾,我今日去找过白落行,她在寒雪身边,昨日她去客栈见过你。寒雪身边应该也有谢氏暗卫。许多事情,他应该知道了。”
那个揣测就此得到了印证,赵绮觉得喘不过气来。她吞咽下口水,只觉喉咙里刺痛难忍。
此时窗外微有响动,赵绮生疑扔出杯盖。一个黑影窜出,她当即飞身追过去。一个玄衣遮面的侍卫,装束与谢氏侍卫无二。赵绮看清之后,当即罢手,转身回到书房。那侍卫亦折返回来,但消失在林木间。
晋元习并不意外,见她回来只是问道:“他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你还打算跟着谢明懿走?”
赵绮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窗外出神。
晋元习继续说:“他能从普通兵卒做到主将,手段自然厉害,心思也绝非常人能比。他确实待你很好,但他出身世家,他和他的兄长更是谢氏这一辈中的佼佼者。他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赵绮听着,想起他今日的态度,眼眶不自觉发酸。不错,他既已知道,为何还要对她这样好,甚至更甚从前?
她隐隐生出一种期待,这期待仿佛唯一根救命稻草,将她与绝境隔于两侧。可她亦知道,现在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
她冷笑一声,狠狠擦掉眼泪,决绝说道:“也对,总是抹不掉的,这一次能让我彻底死心也好。”
她转过头,眼神冰凉犹如寒铁,已然下定决心。
晋元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