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慵懒的语气,她娇柔地说着:“两天前,有人来照夜楼买你的命,以报你强污他女儿的仇。我本来想留你多活一会儿,结果你偏不愿意,这就怪不得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银质镂刻的麻雀,随意地挂在腰边。
之后她留下一张字条,压在桌上酒盅下。回顾一圈,她蒙上面纱慢慢推开门,打晕了门外站着的小厮,轻快地走远了。腰肢款摆,步履婀娜,又变回一个年方二八的娇俏佳人。
她走到赵绮他们包间所在的一侧,却发现这里安静极了。虽然这一列不同的房间里,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但总令人觉得怪怪的。
她立刻戒备起来,小心翼翼向赵绮那边走去。突然一个男人走到她面前停下,低声问道:“姑娘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声音冷漠低沉,她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身穿湖蓝锦缎的男人,笑得宽厚,眼神却凌厉,正仔细地打量她。那男人的手粗大,搭在身侧错金的刀柄上。
说话间,两侧的隔间里,交谈声也渐渐小了,好像关注着这里。
她自然也不是傻子,娇声软语说道:“哎呀,妾身本来是要下楼去的,没成想兜兜转转,给走糊涂了,还郎君请万勿见怪。”
“那请姑娘赶紧离开吧,深夜以免遭遇不测。”那男人礼貌回应,语气依旧冷漠而戒备。
她微笑着,躬身行了个礼,快步离开了。
她并不认识赵绮,但对她十分好奇。一个行走江湖的姑娘,竟和一个杀手走在一起,而且关系看起来非比寻常。
今日见到她,又有另一个男人陪着,身边还有这么多暗卫。她现在对赵绮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今天虽然再这里碰了壁,但也不用急。山水有相逢,总有再见的时候。她轻声一笑,反正她还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先去做。
这时楼下说书先生正说着,谢明懿在南疆羌寨时,如何智谋过人地将他们招安收服。
听众都聚精会神听着,没有人注意到进出来往的情况。
楼上的雅座里,正主正在一本正经的给身边的小姑娘解释。
“翾翾,我初入军营的时候,就是在徐行将军的营队里,只是那时候你还太小,估计都不大记得了。”李竹庭说着,回想起从军的少年时,“徐将军纪律严明,怎么会轻而易举让女子随意进出。”
赵绮原来跟父亲去过边关重镇,也知道父亲御下甚严。谢明懿向来行止有度,对于他的传言,她其实是不大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