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官家族也才有生存顽附的土壤呢。
圣人高高兴兴地走出了西门宅邸。
李晔紧紧握着的手,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温度。
他这一遭的筹算已经达到了!
埋伏笔、表关爱、示诚意,这才是他的意图。
当中官被节度使们上表威胁清君侧,当中官被南衙群臣变着花样诅咒讽刺,西门重遂一定会想起今日之事。
他就是要告诉西门重遂:
在你落难的时候,只有我这个傀儡主上关心你。当南衙北司都忙于争权夺利的时候,只有我这个皇帝还想着你这个军容,还惦记你好不好!
不论真心假意还是别有图谋,至少他装出了这个样子。
总之。
藩镇这个群体性的要命大敌当前,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争取一切愿意回头而不帮助节度使的人。
“千秋万岁,长乐无极!”
回到蓬莱殿里,李晔心情明显大好,嘴里重复着这句话。皇帝的欣然让赵氏的脸上也浮现了笑意,吩咐宫女打来热水,要为圣人梳洗头发。
李晔见当下无事忙,叫道:“传翰林院今日当值的学士速来见我。”
“是。”
不多时,翰林学士独孤损来到。
李晔凝声道:“屯田令既下,而关内豪族皆不服我,无有理会,还有将校世家扬言造反,你立刻草一诫书作为最后通牒。再诏令耀武军使李嗣周、上宸军使李彦真、英武军左厢指挥使王从训、龙捷骑士使刘仙缘,各勒本兵,出城演武。有拒屯田者,超期不应者,作乱者,一概攻破宅邸,戮主犯。”
“陛下,请更思之!”独孤损闻言,低下头的猛地抬起,劝谏道:“陛下仁爱宽宏,臣位卑而多闻之。屯田养民,善政。但天生万物,各有其用。杀害甚多,伤天子之德。且三辅之地,王业根本,实不宜结怨民间。臣冒死陈奏,但诛首恶,杀一而儆百,余者付有司。”
李晔不解道:“我正是这个意思,学士何谏邪?”
他又不是疯子似的武夫,这样做只是为了推行屯田而已,斩一两个可恶典型就够了。
很简单,乱杀一通跟武人有何区别?如果老百姓在朝廷治下和在节度使治下是同样的残酷,朝廷还有什么吸引力可言呢。
独孤损既然能当上翰林学士,理解能力肯定没问题。
那他为何劝谏?
反复打量独孤损的表情,李晔摸着下巴推敲了一番自己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