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热热的蜂蜜水喝完了。
“呵呵。”皇帝哑然失笑,道:“我听刘公说你是赵人,好些年没回家了吧。”
“嗯,邯郸人。”王从训点点头:“家里耶娘都死了,没什么好回的。”
“可有家室?”
“有过,妻子皆死于兵祸。”如同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不说了,陛下在此安坐饮酒,某先杀几个岐贼,为陛下助助兴!”
话音落地,张弓、搭箭、瞄准、放弦一气呵成。
嘣!
一名正在鞭挞军汉的牙将捂着眼睛惨叫起来。
“娘的!”
牙军们一阵骚动,纷纷后退,同时抄起牛皮小盾护在脑袋上。
这下,被驱赶着攻城的老百姓以及普通士兵没人管了,都止步不前。
“不许退!”李继真见状,不由得怒火中烧,策马上前甩起鞭子照着军汉们当头打下。
“快,继续冲。”
“再呱噪,杀了你们。”
军士们沉默着,一个个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李继真。
忽然,一名军汉抄起盾牌,砸向马背上的李继真:“我看兵马使真是饿了!”
“谁敢造次!”李继真抓住缰绳,稳了稳身形,正要拔出刀来威慑,右手又吃了一把力道。
“下来!”七八双手伸上来,直接将李继真扯落马。
军汉们嚷声道:“冒着严寒顶着箭矢出来攻城就对得起大帅了,你这厮还敢折辱我等。”
“杀了他。”
“对,自投朝廷去也!”
“圣人就在楼上,砍了李都头当投名状,转危亡为富贵。”
“我来!”一个麻子脸军汉冲出,扯了李继真的兜鍪随手扔出去,一刀斩下。
“……”
李继真翻身就要挣扎着起来,却被一通乱脚踹倒。
噗!
鲜血喷溅。
都头圆圆的头颅滚了几步,被麻子脸抓起。
随即,这几排攻城的军士炸开了锅。
有人扔下撞门硾往回跑,有人大声询问发生了什么,有人跑来看热闹,有人朝重玄楼上喊话。
嗖!
王从训又是一箭射出,正中攥着李继真脑袋,喊话要投降的麻子脸。麻子脸眼神里满是惊愕,缓缓倒地。
“卿……何故?”皇帝不解地问道。
王从训不理会,继续搭箭,同时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