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燕真的怕了,儿子就是她的命。
但现在,金有财却把“命”给攥住了,随时都可收割。就好比一把刀高悬头顶,不知何时落下,远比已经刀架脖子还令人恐惧。
但自己却不能反制,甚至不能动反抗念头,否则会加速命的消亡。
难道我真要向这个无赖屈服,难道坚守了四十多年的信念要就此崩塌?
可不妥协的话,儿子就会遭他毒手,就等于自己杀了儿子呀。
为了儿子妥协?
坚守信念,义无反顾?
裴云燕矛盾极了,无助极了。
忽然,她眼前一亮,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金有财,晓力和你是表兄弟,姑表亲辈辈亲,砸断骨头连着筋。你爸是他舅舅,你爷是他姥爷,你们是实打实的至亲呀。”
金有财摇着手指道:“错,我太爷是他太姥爷,早怄成一把土了。至于你说的砸断骨头连着筋,倒是可以试试,只不过是你砸他,还是我砸呢?”
“就算亲疏差那么一点点,可晓力的确是你表哥呀,他念念不忘你的帮助,现在还帮你看着房子呢。”
“白住我的别墅,还说给我看房子,要不要脸?你这是利用职权贪占别人财物,是腐败受贿,纪检部门绝对感兴趣。”
裴云燕反倒很平静:“你可以告我,包括帮晓力还债,给晓力调动工作,都可以作为我的罪状。”
“呵,好痴情的娘们,只是……还不如被狗睡,不如便宜我呢。”
金有财嘲讽之后,反问道,“你是不对胡晓力还寄予希望?还期望他来救你?”
裴云燕连连摇头:“不不不,不要让他来,只希望你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加害我儿子,不要加害你的大侄。”
“可他已经来了,他会给你惊喜的。”金有财抬起双手,“啪啪啪”连拍三下。
“走,那边,上去。”
“云燕,云燕,你在哪?表弟电话里说,你在这里等我说事。”
不多时,一阵推搡呵斥声中,胡晓力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云燕?怎么这样了?谁弄的?”看到妻子的一刻,胡晓力恼怒交加的扑上前去,
“我?怎么了?”金有财冰冷声音响起。
胡晓力猛得收住步子,双手空举着,没敢抱住妻子,转头循声看去:“表弟?”
“我说我弄的,怎么啦?”金有财语气霸道,大咧咧地走出阴影,神情戏谑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