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南直士族望郡,姑苏丶常州丶松江丶徽州四郡而已。苏松向来同气连枝,常州自成一派,徽州也自成一派。」
「苏松两郡,意欲将常州也纳入一派,执士林之牛耳,企图挟制舆论,
对抗北方。」
「可是如今,首辅申时行是苏州人,次辅王锡爵也是苏州人,朝臣半为苏松士人,陛下能放心?」
「若是苏松常徽四郡士人同气连枝,必然会引人侧目,绝非好事。」
庄姝笑道:「爹爹心灯自照,澹宁高远,对朝野棋局洞若观火,真是部堂之才,治理京县都是大材小用了。」
庄廷谏神色淡然,「部堂之才又如何?区区一县之才,就足以治天下。
再说,你爹只是举人出身,做到五品就是极限。」
「那海瑞呢?」庄姝不服气,「他也是举人出身,如今调入北京,担任左都御史,主持京察大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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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廷谏苦笑:「国朝二百馀年,只有一个海瑞。爹如何比得?」
「那可不一定。」庄姝说道,「说不定爹爹将来能进政府当辅臣呢。」
庄廷谏换了话题笑道:「你呀,明明对朱寅有意,偏又怕他是第二个徐渭,非要等他中举才出手。你就不怕唐蓉后来居上?」
庄姝神色有点犹豫,但很快就坚定起来,
「他一日不中举,庄氏就一日不能提亲。不然到时考不中,我又不能退婚,我总不能一辈子连个诰命都混不上,不如大姐。」
「至于唐蓉表姐,说来也是好笑。她之前想给稚虎纳一双鞋子,还上手量了稚虎的脚。可是回来之后,却又犹豫了。」
庄廷谏不禁有点好奇,问道:「为何?」
庄姝笑道:「还不是因为徐渭。之前稚虎不是将徐渭接回家了嘛,徐渭可是一身晦气啊。表姐见稚虎对徐渭相见恨晚,怕他和徐渭是同道之人,成为放荡不羁的败家子,最后穷困潦倒。」
「还有一件事,是稚虎想施恩佃户,打算赏赐佃户。唐家表姐也心中不喜,觉得稚虎是散财童子。」
「所以啊,表姐就对稚虎打了退堂鼓,鞋子估计也不会做了。」
「爹不知道,唐家表姐爱财胜过爱才。最见不得败家子做派。朱寅亲近徐渭,又施舍佃户,唐家表姐当然会犹豫。」
「哈哈哈!」庄廷谏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些人小鬼大的女孩家,心思可比大人还深,哪里需要大人把关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