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薇神色一喜,“首辅、次辅?那可是阁老啊。义父要是能请其中一人当你老师,那就是烧冷灶的最好机会。”
“这个项目的回报,简直无法评估。”
“真要是起复了,那不就是你的大靠山?玩儿政治,背景和站队最重要啊。”
一边说一边摸摸朱寅的背。
朱寅盘坐在竹席上,小身板挺拔如松,但一点也不僵直,反而有种松弛感。
宁采薇很喜欢朱寅这种坐姿。
这是男人自律又自信的表现。
“不一定是这两人中的一个。”朱寅语气淡然的说道,“是当然最好。就算不是,我也能找到其他官场靠山。”
“攀不上内阁大臣、尚书侍郎,巡抚、布政使之类,将来还是有希望攀附上的。”
“最起码,前期也能攀附知县这样的正处级实职领导。”
“在一个县,能攀附知县、县丞、主簿,甚至结交到典史、教谕、经承、师爷等县中大人物,也够我们滋润几年了。”
宁采薇是商业大佬,享受的政治级别也是副部。她从来不认为科、处级的小官儿是大人物。
“嘁,县中大人物?芝麻大的大人物吧。”
朱寅见宁采薇不以为然,神色有点不屑,知道她出身起点太高,对基层社会的生态结构缺乏认识。
他提醒道:“我们现在就是草民啊,你不是宁总,我也不是探员,我们是最底层你知道么?”
“我们连户籍都没有,身份上就是流民。一个衙役就能把我们抓了,没收我们的财物。”
“县衙典史不入流没错,连从九品都不是。六房经承,更只是胥吏。”
“可是在一个县,他们绝对就是大人物、官老爷,是普通百姓根本惹不起的存在。至于知县等正式官员,普通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
“你以为知县小?人家掌管一县之政,俗称百里侯啊。”
“整个大明朝只有1100个县,晚明时期人口两亿,平均一个县有十几万人口,地盘比后世的县更大。”
“大官的确不把知县放在眼里,可是普通百姓,千万不能小瞧了,人家一句话,真能让我们家破人亡。”
“所以啊,我们一定要谦虚,要卑微。起码要到我中秀才了,我们的腰杆才能伸直一些,等到我中举或者进了国子监,才能真正挺起胸,扬眉吐气。”
“在此之前,我们是龙要盘着,是虎要趴着。暂时忘记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