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家仆出身的义军领袖身上,朱颐垣读到了一种叫做豪迈的东西。尽管他统领着一支乌合之众,尽管他的胜算很低。
但大家伙依旧愿意追随,就在明字大旗树立起来的刹那,不少淄川的乡亲,眼睛都红了,更是有一些年轻人,不顾一切,加入谢迁的队伍。
群情激奋,士气如虹。
“谢指挥使,旗开得胜!”
老爹朱观煜用力大吼,挥动手臂,送别出征队伍。
一扭头,朱老爹看见了儿子朱颐垣,多少有点小尴尬。从心里讲,他是巴望着谢迁赶紧走,什么拥立鲁王的事情,最好彻底烟消云散,这些日子他做的噩梦比半辈子加起来还多。
按理说谢迁走了,也放过了他,该喘口气了。
可朱老爹的心又提了起来,尤其是当亲手把那面旗帜递给谢迁的时候,他突然惭愧起来。
亏自己还是宗室,竟然不如一个家奴出身的有气节。
“我就是个小爬虫,你说我学琴诗书画,架鹰遛狗干什么?我就该学文韬武略,国家危难,我挺身而出。那样才对得起祖宗。”
朱颐垣翻了翻眼皮,“那个,您老要是学了一身好本事,就跟唐王作伴了。”
一句话,弄得朱老爹无言以对,良久之后,他摇头叹息,“啥也别说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小子拿个主意吧。”
朱老爹这是外事不决问谢迁,内事不决问儿子。
他这个都指挥使,当得还挺省心的。
朱颐垣也不好说老爹什么,没法子,他只能辛苦一点了。
谢迁匆匆出兵,还有好些收尾的事情,没有做完。
比如说韩家虽然被杀了,但还有不少投靠清廷的缙绅名流,他们还在。另外还有许多遗留下来的官吏,他们作恶多端,民怨极大,也没有来得及处理。
再有就是淄川县的田地,更需要处理。
没有法子,只能亲力亲为了。
“蒋先生,这事少不得要请你帮忙了。”
蒋琦一怔,他抬头傻傻看着朱颐垣,咽了口吐沫,“那个朱公子,你,你让我干什么?”
朱颐垣忍不住想笑,“我让你处理淄川的官吏缙绅,决定他们的生死,你愿意不?”
蒋琦愣了好半天,突然一拍大腿,从小小的牢头,变成了主宰生死的堂尊大人,怎么有点发晕!
“朱公子,实不相瞒,我瞧着谢指挥使处死韩家人,别提多痛快了,你要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