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阎尔梅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就连叶廷兰的脸色都变了。
这招确实够狠,属于砒霜拌魔鬼椒,又毒又辣。
所谓祸不及家人,就算洪承畴投降,弘光朝廷也没有抄了洪承畴的家,把他的父母拉出来砍头。
当然了,也有不少北方的大臣,追随明廷,清朝这边也没诛灭九族。
倒不是双方多仁慈,只是要争取人心,没法把事情做绝,毕竟维持大明和大清的,都是那一群出身类似的士大夫。
可朱颐垣这一招,算是撕开了这一层面纱。
洪承畴都五六十岁,他的父母年纪更大,儿子降敌,已经是很大震动,如果再来骂声滔天,这老两口能活多久,那就不好说了。
如果父母去世,洪承畴势必要丁忧,这样一来,老贼就有三年时间,没法有什么作为。毫无疑问,对于天下抗清的仁人志士,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毕竟三年下来,可以给大家伙太多的发展空间。
“丁忧也不是绝对的,万一清廷夺情起复,那又怎么办?”叶廷兰犹豫道。
阎尔梅稍微思忖,就哈哈大笑,“如果洪承畴降清,气死父母,又夺情起复,不孝子是跑不了的。正如朱公子所讲,他是弃国弃家。而且洪承畴给清廷不少谏言,都是要遵循明制。他这么说了,到了自己身上,反而要破坏规矩,夺情起复,别人又会怎么看他?大清朝也不是铁板一块,有那么多不要脸的汉奸,他们未尝不觊觎洪承畴的位置。到时候掣肘攻讦,不会少的,洪老贼疲于应付,内外交困,我倒要瞧瞧,他还能撑几天!”
叶廷兰低下头,稍微思忖,不由得手心冒汗,震撼到了极点。
因为这一条计策,环环相扣,几乎无懈可击。
最最关键,投入成本极小,可能带来的收益,却是没法估量。
“虽说是洪老贼的爹妈,他们也该死,可到底不是君子所为。”
阎尔梅沉吟道:“这话没错,可事到如今,还讲究君子之道吗?不除掉洪老贼,南方的抗清志士,英雄豪杰,只怕就要生灵涂炭,死伤无数。就凭这一点,哪怕更残忍的手段,我也用得出来。”
叶廷兰沉吟片刻,思前想后,也只能点头,“确实,我给兄长写封信吧,他人在福建,追随隆武天子,似乎可以对洪贼的爹妈下手。”
阎尔梅也道:“我也要给梅村先生写信,求他一支大笔,好好润色,尽快拿出话本戏曲,痛骂洪贼,让他身败名裂,家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