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们都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牛九栋了？”
“是……因为牛仙师说过，他弟弟是个年轻人，但是李爷您……您……”庆有半是疼痛，半是害怕，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成非年到花甲，跟牛九栋的模样差距的确有些大。
“那天你们在山上遇到我之后，有没有去向牛一毛报信？”他的心，提了起来。
“去……去了！牛仙师悬赏一万钱找他弟弟，还说谁要是能提供线索，他就算欠下一个人情……小的也是一时贪心！但是，牛仙师不在家，我们只跟他家一个仆从说了一下。”
李成非眼神阴翳。
牛一毛和牛九栋兄弟俩的感情，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深，竟然为此不惜找到同一批跑线过来的所有人问话。
虽然庆有没来得及当面跟牛一毛说，但牛一毛得到消息，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也就是说，接下来牛一毛随时可能找上门来。
一名仙师啊！
这让李成非心里格外沉重。
接下来，他又问了一些细节，把事情捋顺了。
牛一毛这几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弟弟，还开出了悬赏。
庆有两人上次在山中认出李成非，回去之后，就去找牛一毛报信领赏去了。凑巧，牛一毛不在家。
庆有两人想着找到李成非的住处，确定李成非的身份，到时候，直接带牛仙师过来，这样奖赏能丰厚一些。
不曾想，反倒被李成非追上给干掉了。
得到想要的消息，李成非一斧头把庆有劈死，斧头随手扔掉，转身开始往回走。
这深山老林里，杀了两个人，血腥味弥漫，肯定很快就会有精怪猛兽被吸引过来，还是及早离开的好。
李成非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刚刚离开，就有一条大蛇游过来，大口张开，将庆有的尸体吞了下去。
紧接着，旁边游出另外一条大蛇，将另外一具尸体也吞了下去。
窸窸窣窣！
山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条大蛇在游走。
其中一条体型最大，上半身昂起，脸型明显长一些，头上竟然长着两个刚刚冒出的角……正是在深渊下幸存的那条。
它那双灯笼一样的眼睛，盯着李成非的背影，充满了人性化的仇恨。
……
不知道什么时候，山里起雾了。
这大山之中，雾气骤起骤散，倒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