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窦婴走到鸟笼旁,弓下腰,背对着籍福问道。
籍福知道魏其侯明察秋毫,隐瞒下去只能惹其反感,便小心翼翼地说道:“侯爷可否了解丞相田蚡?”
“贪利小人尔!”窦婴边逗弄着饲养的鹦鹉,边冷笑道。
“君子不防,小人难防。”
“此话怎讲?”窦婴回转身对着籍福问道。
“实不相瞒,小人此来,是奉丞相之命来向侯爷讨要城南之地,”籍福看着魏其侯眉头拧了起来,知道惹动了他,继续说道,“小人以为,侯爷应明哲保身是也。”
话音刚落,窦婴就背着双手在回廊上气急地来回走动,籍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偷偷地瞟着他,良久,只听窦婴气急地高呼道:“老仆虽弃,丞相虽贵,难道就可以仗势欺人么?”
籍福听了,知道多说无益,多少年了,魏其侯还是那个魏其侯,刚直难屈,不畏权贵,要他向田蚡低头,要比登天还难,相比之下,籍福竟然有了一丝惭愧。
“我呢?我算什么?为生活折了腰,失了脊梁,值得么?算了,我也不劝,我也不愧,魏其侯失势却仍然是贵族不愁吃喝,而我一个靠主子吃饭的小民,哪管得了许多?”
正在籍福自顾自地沉思如何劝动窦婴时,灌夫来了。
他见了窦婴的脸色不好看,质问了起来,当听说了事情的原委,灌夫的牛脾气马上上脸,他指着籍福的鼻孔就骂开了。
籍福一声不敢吭,况且眼前的这个人实在不好惹,籍福寻思着自己里外不是人,留在这里也只能当灌夫的唾沫靶子,还不如想点别的法子。于是,他找了个理由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虽然挨了骂,事情也没办成,但籍福还是很佩服窦婴的为人,对于窦婴的固执,他也见识过多次。
籍福很清楚,如果这么回去禀报,田蚡与窦婴之间,免不了一场冲突。
田蚡是什么货色,谁都清楚,他虽贵为丞相,却仍然睚眦必报,贪图那点蝇头小利。
田蚡要找窦婴的麻烦,他无法阻止,籍福虽然有背弃旧主的不光彩一幕,但他同样是个明事理的人。他打定主意不能让冲突升级,虽然这样会把他置于不利的处境,但他仍然选择了一个善良之人应该做的,他要向田蚡撒谎。
为了阻止这场纷争,为了保护一个正直的人,他没有选择继续犯人生的第二个错误,如果说前一次只是换了份工作,背了点良心债,这一次有可能砸掉他的饭碗,丢掉他的脑袋!
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