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似威风,但也同样充满隐患,张辂知道,若长此以往下去,锦衣卫必将迎来众怒,惊涛骇浪之下,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孙平是不是很快就会迎来死亡?”张辂小心翼翼地问道。
高海永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件案子如今已经再清楚不过,孙平自己也已经认罪。你小子好像对孙平很在意?你不会真的想保他吧?”
谈及生命,多少让张辂觉得有些压抑,“高千户,这件案子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查清,比如孙平的放大镜是哪来的?他将整个平凉侯府全都蒙翻,用的蒙汗药必定不少,这些蒙汗药又都是哪来的?应天可是京师,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高海永道:“这些事自然有人去查,不过却影响不了孙平的死活。”
张辂将头低下,嘴上却在做最后的抗争:“毕竟是一条性命,这种事不能儿戏,而且咱们锦衣卫如此漠视生命,难保将来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要是能真正的主持公道,才能收获更多人心……”
张辂还未说完,高海永已经迈开步子走了出去,锦衣卫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柄刀,什么时候杀人,杀多少人还不都是陛下说了算,若真的去收获人心,那才是真的取死之道,这些话高海永本可以告诉张辂,但他又不想说,因为他不想浇灭张辂心中的热忱与正义。
走到平凉侯府门口的时候,高海永停住了脚步,他回首看了看张辂,道:“锦衣卫看似人人惧怕,其实也一样走在风口浪尖之上,里面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应天府水深,也很浑,我做不到的正义也许你可以做到,但是,你小子一定要记住,凡事量力而行,首先要保住的是自己的性命。”
说完,高海永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平凉侯府。
平凉侯府所有的人都在蒙汗药的作用下继续沉睡着,一切是那么的安静,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张辂走出平凉侯府之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孙平则被押解去了锦衣卫镇抚司大牢。
张辂抬头望望天空,竟是如此的泾渭分明,东边太阳初升,西边依旧挂着几点星星。原本以为非黑即白,可今日才明白,黑与白依旧可以共存。
就好比孙平,原本也是保家卫国的军人,可世事无常,他在无奈与愤恨之中杀了人。
犯罪就是犯罪,这点无法洗白,可从情理出发,张辂又觉得孙平没错。若不是平凉侯夫人霸占他家良田,杀害他的妻子儿女,孙平也断然不会走上杀人的道路,亦或者应天府的佐官当初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