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黎惊恐,“所以,这就是我不敢肖想对气运之子的原因。”
气运之子们表面再温柔体贴,也是屹立于众生之巅的一拨人,当实力与权势纵横大陆无可匹敌,他们的欲望便成了世上最至关紧要的事,一定会千方百计去充填。
换做旁人不得她欢心,想要对她动手,她还能想办法提升实力,寻找脱身之法;换了气运之子,那她只有被欺压被禁锢的份儿。
如此,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岂不是一辈子都困于气运之子视线范围之内?
顾轻怀闭了闭眼,狠狠平静了一番自己的心绪:“沈千千,倘若有一天我英年早逝,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沈千黎一脸严肃:“如若我英年早逝,一定是被顾少城主折磨死的。”
顾轻怀被气笑了:“我折磨你?”
沈千黎连连颔首:“嗯嗯。”
顾轻怀:“……”
他实在想掰开沈千黎的脑袋,看看她在想什么,他哪里就折磨她了?
沈千黎似是知道顾轻怀不虞,将道理掰开了揉碎说给顾轻怀听:
“首先,旁人不过送我一只草兔子,想送便送了,我何其无辜,顾少城主恼我做什么?倘若顾少城主也想送,我亦不会拒绝,于我来说不值钱的玩意儿只图个心意,不作他想,顾少城主为此发脾气,此为一等折磨。”
“其二,我一未曾与顾少城主互许过终身,二未与顾少城主有过什么深情盟约,顾少城主错将我当做他人,我忍了也就罢了,顾少城主怎地还越管越宽?”
“退一万步讲,即便我真是顾少城主以为的那位沈姑娘,顾少城主也不该过多干预我的交际,否则我岂不是从了笼中鸟掌中鹊,与玩物有何区别?”
“所谓君子有度海纳百川,顾少城主应当放下偏见,与他人和睦相处,方是正理。顾少城主这般不管不顾的发脾气,无异于当众落我颜面,难道不是二等的折磨?”
顾轻怀执紧草兔子,额角青筋微凸,极力忍耐:“你的意思是,即便是情敌,我也要与他相谈甚欢?”
这……
沈千黎忍不住尴尬一笑:“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顾轻怀眼神凉飕飕的:“那你且说说是什么意思。”
沈千黎硬着头皮道:“呃,就是希望顾少城主看清情况再发脾气,莫要牵连无辜。”
刹那,顾轻怀懂了,她的意思是林青尘无辜,暗里还有不无辜的……譬如姬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