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塘里,先是“行哧,行哧”地不取嘴地一歇喝,你都看得到他的肚子从瘪拉卡慢慢地鼓胀起来了,后人家牛抬起头来了,把个嘴巴举伸向天空,牛胡子上滴答滴答地滴着水。他想起,这还是好的,还有那牯牛,见到当值的母牛了,情不自禁地将嘴撮凑上去,嗅啊嗅,那牛胡子也是长毛掉线地滴答着憨口水了。没有刷上牙,满口晦气,没有理上发,头发罩裹铺在脑壳上,没有洗上澡,身子上有可退的污垢的膜壳了。如果说原来是一个宠物,现在就是一根流浪狗了。他还嘴硬,审讯官送给他一把镜子,他把脑壳两摇,露出脸面来,一照,“啊”,自己不在是人的模样了,就像一个披头散发的魔鬼,他惊呆了,瞬间崩溃,一下瘫坐在地上了,他觉得对抗不是出路,坦白才会给他洞开大门。钱有余点了点头,如实交代了自己的问题。自己收了多少钱,染裹了多少女人,给黄定然送了多少钱,都写出来了。
白现金将在钱有余处收集固定的证据双手呈送给了赵桂花,赵桂花一看,高兴得直是将他凌乱的头发用手指往后边梳理,笑呵呵地说:“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呢,事情呢,哪只是新疆小姑娘的辫子,一抓一大把呢,是小姑娘的辫子,任由人打理呢,没有想到这些事还可以这样办,没有想到这些人就能够这样办。凡为过往,皆为序章呢,我也是生活的总导演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