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久,赵桂花回到院里了,审理经济纠纷案件。
案子又来了。何老三与李老二在河坝合伙挖沙金,挖红了,算账的时候争讲起来了。开始投资都是百分之五十,说以后分红的时候,谁人多点少点也没有啥,说了个奶奶口口的话。李老二是个鸡蛋里边算得出二两骨头的家伙,何老三是个万事都没来头的人。坑子挖红了,金子是白的,眼睛是红的。李老二说:“要先提一百万给他,其余的再二一添作五”。何老三说:“提可以,但是总要有个提的理由呢,支桌子打狗,钱在往哪个水塘塘里丢呢”,李老二说:“话说在牙齿之外呢,有些事情没法明说哈,我们之所以挖金这么顺利,都一盆河沙里边有万把元的毛利了,成本一除,落的都是净米米呢,原因就是有首长在背后给我们扎起的呢,你说这首长,人家又没法出场,没法入股,没法分红,也没法明找你要两个,但是人家有那个意思,俺李老二事先也是给人家许了愿的,活人给要懂得起呢,给不要等人家杆杆说到枝枝,枝枝说到叶叶呢,给要图二回呢,现在三岁的娃儿都知道这个坑子挖红了,你说这个我们总不能过河抽跳板呢,这个样子操下去,以后谁人还信我们呢,你咋个在江湖上混呢,说是人这个字,就是左一撇,右一捺,要互相依靠,才站立得起来呢,那天首长给我两个喝酒的时候,首长语重心长地给我说:‘舍得舍得,先舍后得,厚道厚道,后会要到’呢”。何老三说:“首长,首长,哪个首长,帮的什么忙,你总要说出来啊,藏了捏了,弄起蒙,总不是个办法呢。都是吃米的呢。你说跑手续的时候,送了几十万给哪个首长,你送没送,人家收没收,你说是托人送的,我看这是隔山买猫的事,这也是胖婆子滚在烂泥巴田里,夹疑的事呢,哦。我看是,胖婆子用黄泥巴揩尻子,倒巴一坨呢,我们办的是正事,哪需要你天天说的,仕路难行钱作马,愁城欲破酒为军呢?”。二人先是打肚皮官司,后来争讲,最后还对簿公堂了。
说起打官司,这二人都以为衙门是他们自己开的呢。你看嘛,远远望去,那衙门的大门,张呵呵的,就像是早早就张开了饥饿大口。以前有些说法,说衙门的,“大檐帽,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说兵役局的,“大檐帽,有边边,一年管用就几天”。说交警队的,“交警队,交警队,马路边上吃社会”。都在说,“官司一进门,两头都托人,不是打官司,而是打关系”。李老二想,古言之,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当官的哪有给你白说话的呢,为了官司,他找到赵桂花,说:“判官大人,牛的老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