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不仅如此,城外原本连天的哀嚎也突然停了下来。
年过四旬的落云城县丞刘裕拖着肥硕的身子终于跑到了城门下,他抬腿踹了一脚守城官,气喘吁吁的骂道:“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快开城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原本紧闭的城门被人打开。
众人预想中难民蜂拥而入的情形并没有发生。
所有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转头看过去,就见原本拥挤成一团的难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倒了一片。
一队轻骑从难民自觉让出了道上过来,当先的那人身骑白马,着一席墨色锦袍,衣袍的边角绣着金丝云纹,随着他骑马而来的动作,那纹络在日光下泛着粼粼光泽,再加上他那本就俊朗的容貌,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
人还未至,县丞刘大人已经率领了城门口一众府兵跪地相迎:“恭迎四殿下。”
来人正是四皇子,顾谨文。
魏婉芸打起车帘子的手,也在看到那人容貌的一瞬间,僵住了。
还真是不想要什么,却偏要来什么。
魏婉芸想到昨夜那个梦,许多模糊的关于顾谨文的记忆突然间涌入了脑海。
即使她不曾对顾谨文动心,但想起前世种种,她心里还是有些怨的。
是他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请了圣人赐婚,将无辜的她拉入了那场皇权争斗中,在她被人设计迫害的时候,他没有能力护住她便也罢了,他竟还向德妃服了软,同意了取消婚约。
他置她于险地,却又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舍弃了她。
这让她原本在李家就举步维艰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因为那纸婚约,她也曾做过待嫁的姑娘们都会做的,同未来夫君琴瑟和鸣,恩爱白头的美梦。
事实证明,那也真的只是梦罢了。
梦醒之后,只剩嘲讽和唏嘘。
城门下,顾谨文已经下马,他扫了一眼四下,用他清润的嗓音将救灾事宜吩咐了下去。
“刘大人,赈灾的物资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将抵达落云城,你且先将官府的囤粮搬出应急,若有不够,可先在城中商行记账周转。”
“其二,调集府兵在城外协助难民支起帐篷,在洪水退去之前,让他们有个歇脚的地方,莫要再淋着雨了。”
“再有,协调城中的医馆,派些大夫给这里面生病的百姓瞧瞧,所有药材等一切费用,记在赈灾支出款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