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一直对着他笑,死死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此时,除了回荡在岗哨内的哭声,在阿桂背后却突然传来了小孩子的笑声,嘻嘻嘻,笑声很小,却像是有人正趴在他的耳边,隐约之间他甚至能感受到人呼出的气息。
阿桂不敢动,他也动不了,从窗户的反光中,他清晰的看到了一个小孩子,正趴在他的背上。
这不是正常孩子的样子,有点像年画里的娃娃,但更像是扎纸匠扎成的纸人。
纸娃娃穿着红色的肚兜,身上白的瘆人,圆圆鼓鼓的脑袋上有两个小辫子,眼睛也是弯弯的,眉心一个红点,还有两个红脸蛋子,嘴角翘起,笑得十分开心。
阿桂去过象国的唐人街,知道有这种扎纸铺子,专做死人生意的,出殡送葬必不可少。
他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个纸娃娃是专门来送他的。
这个念头刚起,阿桂就觉得浑身一冷,直直的站在地上,不再发抖,不再蜷缩,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他看着玻璃中的自己,眼神中依然是恐惧与绝望,可是却不受控制的跟着笑了起来。
背上的娃娃笑得更加开心了,它伸出双手,从背后掐住阿桂的脖子,白白的小手如同锋利的刀,轻而易举的将阿桂的头颅摘了下来。
没有了头的阿桂,身体仍然站得笔直,脖颈之间不见一滴血,他的双手却仍然在动,从娃娃手里接过自己的脑袋,双手捧起递向对面的女孩。
女孩在笑,她笑得更开心,更灿烂。
娃娃在笑,嘻嘻嘻的笑声取代了刚才悲凉的哭声,在夜间游荡。
阿桂也在笑,他捧着自己的脑袋,咧开大嘴使劲笑,他长得丑,所以笑得更丑。
有一点阿桂预料对了,纸娃娃是专门来送他,和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