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鸟儿很安静。
谢无章说:“那个取消我们资格的县令后来死了,其实不是我们杀的。”
“想想看,除了温贵妃杀人灭口之外还能是谁?”
“如果当时我们能够冷静些,这些应该都可以想到。”
“可那个时候愤怒让我们失去冷静,我们只想反抗。”
三奎忽然插嘴道:“如果是晏青禾的母亲收买了县令呢?杀人灭口的也是她呢?”
他说完这句话自己愣了一下。
而谢无章表情猛然一僵,紧跟着背脊一阵阵发寒。
他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三奎的说法未必一点儿可能都没有。
那个执念深重的女人,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她就是要把她的孩子逼上那条路,哪怕她明知道那条路是死路。
“对比来看。”
三奎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我现在更愿意相信这个局是晏青禾母亲布置。”
谢无章还是没有反驳。
因为他也逐渐认可三奎的判断。
都说当局者迷,他后来反思也只是想到了温贵妃。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条路是那位母亲逼着他们走上去的。
“算了随便是谁吧。”
谢无章长长吐出一口气,却疏散不了心中淤积的沉重。
他不是真的觉得可以不计较了,只是已到这般下场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晏青禾死了,晏白莲死了,晏彩篱也死了。
李月间死了,那位野心极大的瞎眼母亲也死了。
七兄弟死了四个。
他们的人生,早就已经被毁掉了。
“随便是谁吧”
谢无章重复了一遍。
可是说完这句话后,三奎却听到了谢无章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无章再次深深的呼吸了几次。
他的视线,也再次回到了车窗之外。
回到了那些树上,回到了那树上安静的鸟儿们身上。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的速度其实并不快,比走路也只是稍稍快些罢了。
哪怕大宁修造的官道已经足够平整,木轮马车奔跑起来也会颠簸很难受。
好在车里没有女子,不会被颠簸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们也不是为了尽快往回赶,他们是想钓鱼。
谢无章说:“那天我们回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