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个人更需要他挽留一下。
快步回到院子里他看到了那个躺在台阶上的人,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躺着,像是睡着了但眼睛没有闭上,嘴角有一抹黑色的血。
太子脚步戛然而止,站在那久久没有移动。
唐匹敌和二皇子李隆期进了院子,看到了太子站在那,他们看向太子对面的台阶上,那里有一个死于几年前的人。
城北。
大奎看了一眼缓步走回来的姜头,这个粗糙的汉子一眼就看出来姜头心情不好,他快步过去:“姜头,出什么事了?”
三奎更为敏锐,他问:“是没找到束休?”
二奎则有些不满的说道:“那个家伙跑哪儿去了,怎么每次到了特别要紧的时候都找不见人?”
二奎只是随口说说,可却让叶无坷的心里再次震荡了一下。
是啊,早就有征兆的。
上一次在漠北的时候,束休也好像隐身了一样,在战场上好像见过他,可是又没有见他做些什么。
漠北
叶无坷深深的吸了口气。
在漠北联络北川小队的人不是徐胜己,不是方知我,他们都有很大的可能但他们在时间上也许并不符合条件。
在漠北能最顺利接触到北川小队的,恰恰就是身在北川小队的束休。
叶无坷又想起来他和束休的第一次见面。
束休在一招击败叶无坷的时候并不是想杀了他,哪怕那个时候看起来他真的想杀了他。
他问叶无坷:无事村出来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弱?
那时候他就知道叶无坷是谁了,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啊,他不承认这个弟弟,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想看看这个弟弟。
然后他摇了摇头说:不该这么弱。
这句话是束休的不甘和愤怒,他虽然在那个时候不想认可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他觉得,叶无坷不该这样弱小。
他问:你为何姓叶?
叶无坷回答:我就该姓叶!
那个时候,束休心里或许是有些难过的吧,又或者,他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弟弟多了几分敬佩。
束休说:你接下来会更惨吧。
当时的叶无坷并不能完全领悟出这句话的含义。
是啊,他已经很惨了,他被父亲抛弃,他从小体弱多病,他的母亲半生疯疯癫癫,他们一家都生活在贫瘠寒苦的大慈悲山下。
这还不够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