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墨清雨回过头来,见谢安正看着自己。
她自知失态,于是慌忙掩口,眼睛却笑成了泉中月牙。
“你什么都没听到。”
少女笑道,她今日换上了宗门的翠衣素裙,眉若桃花,醉了这小院的春风。
谢安双手拢袖,不知怎的,他对扣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此处只有风声,还有方才的狗叫。”
墨清雨听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巧舌如簧,我可没说他是狗。”
她双手抱怀,清澈的眸子映着谢安,脸上只剩下少女的天真与灿烂。
紧接着,她凭空“变”出一坛酒。
“这是一坛烈酒,是我从父亲哪里偷来。”
墨清雨神秘笑道:“这山间阴冷,你可凭烈酒驱寒。”
谢安接过酒坛,心中乍暖。
他微微愣住,看到微风正在捉弄她鬓角的青丝。
谢安与她相视对望,却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你真好看。”
少女顿时面色涨红,佯装生气骂了一句“登徒子”,转身跑掉。
刚跑几步,却又折回。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本经书道:“轻浮,此经专破淫邪,你真当要好好练下功课。”
说罢,墨清雨转身离去,踏上了林间小路。
她双臂伸展开来,迎风拨弄路旁枝叶,蹦蹦跳跳消失在小路尽头。
谢安突然回过身来,痴痴看向墨清雨所赠之物。
风淘气,撩起清香。
谢安抱着酒坛,左手掌心躺着刺绣方娟,丝绸质地,折叠的四四方方。
他轻轻打开方娟,映入眼帘的是一本经书。
上曰《静心诀》!
谢安嘴角一抽,自骂道:“油嘴滑舌,活该!”
他又抬头看向墨清雨消失的方向,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少年不谙世事,更不解风情。
谢安低头走向石屋,想叫醒那个便宜捡来的师傅。
“为人君子者,当涌泉相报滴水之恩。”
谢安想着父亲的话,准备给便宜师傅酿些丹木果酒。
或许,那便宜师傅还能多留些时日。
谢安快步踏入石屋,四下环顾。
石屋当中,哪里还有老者的身影,就连木桌上的竹卷也随之消失。
谢安怅然,自知分别早晚都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