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我们是薛延陀的使者……”
一名乙失统特勒的亲卫跳了出来。
一柄长挝从天而降,砸到那名亲卫头上,亲卫的脑袋瞬间缩到了脖子里,一口乌黑的血杂着许多不知名的碎片喷了出来,身躯瞬间倒地。
尉慢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沸腾!
“你!”
乙失统特勒怒目而视。
柴令武轻轻摇头:“啧啧,看看,不懂规矩的下场,就是暴病身亡。步署令啊,本官记得,使者及随从病故,是归鸿胪寺管,可具体是典客署管呢,还是司仪署管呐?”
步鹫无可奈何地回禀:“回少卿,是典客署管。”
柴令武大喜:“如此说来,整个使团暴毙,也就是我们典客署说了算嘛!”
步鹫想提醒柴令武,这不合规矩,话到嘴边却化为两声干笑,看上去更吓人了。
下官守则:上官烧三把火的时候,有意见憋着,最多私下沟通,否则事涉上官威信,容易烧到自己身上。
“保护俟斤!”
一名亲卫狂呼着挥刀挡在乙失统特勒面前。
却见一柄长椎当头砸下,马刀瞬间被砸成两段,亲卫的肩膀直接被打废了一边。
“羊腿!”
白雨棠魔性的笑声在四方馆内荡漾,让尉慢觉得亲切无比。
乙失统特勒觉得手脚冰凉。
大唐的鸿胪寺,真敢杀人啊!
乙失统特勒阴沉着脸:“少卿就不怕因此引起两家的战争吗?”
柴令武叹了声气:“知道吗?因为这几年没仗打,大唐的武将连平叛这种小活都在抢了。要说开战,卢国公程知节肯定从幽州打马回来,要抢这头功。”
典客署官吏们哄笑一片。
这事,卢国公真干得出来。
“搬!”
一咬牙,乙失统特勒用铁勒话召集亲卫,搬动楠木桌。
第一次,乙失统特勒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唐话理解得深入骨髓。
四方馆不是只有薛延陀一家入住,高句丽、新罗、百济、吐谷浑、焉耆、于阗、西突厥等国的使者也尽集于此,赶上这热闹,哪能不围观一下?
西突厥的吐屯(官职)阿史那骨利嘬着牙花子:“薛延陀才立国几年?就想跟大唐叫板,飘了啊!哈哈,大唐这位上官,妙人啊!”
西突厥内部,沙钵罗咥利失可汗“阿史那同娥”,与乙毗咄陆可汗“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