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素目瞪口呆。
他仍然觉得,李承乾就应该还是那个跟他求学的学生,就应该听着他耳提面命。
却不想想,李承乾的娃儿李象都多大了,他们这套法子,谁还能接受?
叔仲氏血淋淋的尸首,在提醒着张玄素,他面对的,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储君!
……
大理寺狱的叔仲伤死了。
据说,是用自己的兜裆布自缢身亡。
养于宫中的周道务,被遣去营州,成为营州一个佐官。
柴家庄挖出的堑沟,默不作声地填平了。
太极宫以内帑赏赐柴家庄,有好事者粗略计算了一下,发现竟约等于柴家庄这段时日的损失。
柴家庄的各类作坊,有条不紊地重建。
只不过,重建的柴家庄作坊,多少都保留了一手。
伤痕这种东西,即便是愈合到不留痕迹了,心头仍旧有一根刺的。
但是,至少表面上能让所有人满意。
皇帝没有低头,柴家庄也没有忍气吞声,就是太子当了一把恶人而已。
但李承乾也不是一无所获。
在朝堂上,李承乾的话语,即便抛去储君的身份,也能让更多人正视了。
六部九卿,至少兵部是确定倒向了太子。
……
长安事毕,农波色终于得到允许,如欢快的兔子,蹦向了昆州。
第二次见面,柴令武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封疆大吏,不用刻意安排,都让农波色感到了一丝束缚。
国子监的博士,是无法与大都督府长史相提并论的。
饮了一口禄脿茶,农波色叹道:“想不到兜兜转转,苏毗的未来,仍旧寄托在长史身上。”
柴令武笑道:“这就是解不开的缘分呐!不过,从长安转过来的消息,并不容乐观。据我所知,吐蕃的松赞干布,已经整合了兵马,与羊同在拉孜、仲巴开战,并且占据了上风,对吧?”
农波色眉间现出浓浓的忧郁:“是啊!弃宗弄赞如同成长起来的猛虎,威胁越来越大,即便‘娘·芒布杰尚囊拉’的逝去,也不能阻止他的成长。”
拉,是苏毗的一种特殊叫法,通常附于人名之后,表示尊敬。
所以后世有歌,唱着卓玛,最后一句却是“草原的姑娘卓玛拉”,就是这个原因。
说实话,侯君集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连柴令武都觉得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