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俟城内一片震动,人心惶惶。
多年不曾出战的步萨钵可汗慕容伏允,身披甲胄,率亲军奔赴牛心堆,振奋吐谷浑低沉的士气。
城内瞬间空空荡荡。
零星的铺子开着门,却无人光顾;
偶尔有一两个人街道上行走,却是某些边缘贵族的奴仆。
空了,伏俟城是真的空了,连日常守城的军士都被抽了一半,就如同被放血殆尽的牛羊一般,还可以蹦跶两下,却坚持不了多久了。
丞相天柱王在自己的府邸,看着剩下的十来名官员,心灰意冷地挥手。
曾经活泼动人的吐谷浑,已经风烛残年,曾经风华绝代的脸上鸡皮遍布,让人看了作呕。
要完了,要亡了。
天柱王知道,自己也势必随着吐谷浑,葬身于历史的尘埃中。
这,就是命!
“丞相,南门内的商贾与一些小官员聚集,愿意为吐谷浑捐献牛羊马匹。”一名长史禀报。
天柱王挥手,想让长史斥退那些无聊的下层人士,转念一想吧,在这非常时刻,放屁也能添风,虽然那些牛羊未必够一顿吃的,也不好伤了人家的心。
商贾与小官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人,在天柱王眼里真是不值一提。
护卫们分开站着,防止出现一些过激的事。
当然,在他们看来,最过激的,无非是吻天柱王的靴子。
“丞相,我愿捐十头肥牛为军资。”
“我愿捐十名家丁襄助守伏俟城!”
情绪很激动,但很正面,这很好。
一道寒芒闪过,眼前那个痴肥的商贾,手中竟握着一把极短的刀子,划向天柱王的咽喉!
天柱王虽惊不乱,腰往后仰,一脚踢出,痴肥商贾竟被踢得在空中翻滚。
天柱王,天柱三部落的王者,身手岂是常人可以企及?
一柄短剑从身后扎入天柱王的腰,偏偏此时天柱王无法再变招,只能任由短剑刺入身体,身子重重地摔入尘埃。
吐着血,天柱王惨笑,目光落在这名护卫装扮的人身上。
“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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