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韩雪昏沉沉地感觉自己忽地撞进了一团棉花里,浑身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着,透不过气来。她挣扎着想突破这个阻障。
她奋力的向四周使劲。在艰难地通过一个长长的狭道后,终于蓦地一下落在了地上。她知道她新生的阳间到达了。
好冷啊!她打了个寒噤。想努力睁开眼睛,可是睁不开,只能看到眼前红糊糊的一片。
她的耳边远远送来阴差小哥的余音:“姐姐,忘记告诉你了,地府一天,阳间一月。你来地府过了一百三十九天,回去时可要把时间算准了哦!”
真是活见鬼,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个。难道说我投生的时候,我已经是死了十一年多了么。韩雪在心里责怪着小哥,一边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日子。
她努力想使自己站起来。可是失败了。
她的耳边响起了呼噜噜的声音,不停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涂抹着,还有点扎人。
随后一种熟悉的语言在耳边响起。一个操着北京口音的女人惊呼着:“哎哟,又是一只,又是一只”。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此生已经是只猫了。
听到字正腔圆的中国话,她在心底无限感谢起小哥:姐的金条还真没白给,小哥你还真没把我给扔到深山老林,扔到外国去啊。
做一只有着人的记忆的猫,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知道自己已经真正成为了一只猫后,首先韩雪感到很沮丧。
她本来就爱干净,想到此时此刻自己一定是正躺在那个骚烘烘,脏兮兮,此时正充满着血腥的猫窝里,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哎哟,还有猫妈妈的那个舌头哦,在自己的身上来来回回的舔,湿哒哒的口水。她简直受不了。可她还躲不掉。
她感到很冷很冷,可是啥也看不见,只好摸索着想找个温暖的依靠。
她伸出手去,张开五指,她触碰到了一个带着体温,毛乎乎,软踏踏的地方。这使她想起自己冬天穿的那件毫子皮大衣。她估摸着这可能是猫妈妈的肚子,于是她靠了上去。
解决了寒冷,随之而来的是透骨铭心的饿,她想喝水,她试图告诉谁,能否给她弄点吃的还是喝的。可是韩雪瞬间就失落了。因为她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像老鼠叫般简单的声音。
女主人走了过来,将她往猫妈妈的**边推过去。
“哟,小猫咪,赶紧去妈妈那里吃奶啊!你瞧,你的兄弟姐妹们都抢着喝奶,你怎么躲在一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