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寂静。
飘散竹叶空中停顿,像极了写实山水画,但这时候绿袍文士罕见失态,懵懂醉意消散一空,不再坐得颠倒,直挺起身,呆愣很久才后知后觉吐露。
“国师?!”
天底下没有人不知道国师是谁,也没有人敢自称第二个国师,既然说了,便一定是那位。
“武备堂结业的校尉?”
“嗯,出任云山县校尉,后升为春江府镇守。”
绿袍文士再次沉默,事关国师,再大的事也会变成小事,再小的事同样也是大事。
建立市集修行,定下规矩……
果然,国师还是看不惯乱像,妄图以一己之力重新制定规则,难怪……难怪春江府实施政策顺畅,原来背后站着尊极大极大的山。
“兹事体大,我不能做主。”
“你能做主。”
绿袍文士是分楼楼主没错,乃身份其一,其二,便是那座大道脉的真传弟子,有师承,且分量不小。
这些话都是李月儿来的时候和他说,绿袍文士向来一脉单传,从有传承开始便只招收一名弟子,做个不恰当比喻,出生就是太子,往后不死便可继承所有资源人脉地位。
自然可以做主。
“月儿那丫头和你说了多少?”绿袍文士强硬扯开话题。
“该知道的都知道,前辈,这是机会,你重返门庭的机会,你难道就不想在万人簇拥风光回转师门,而不是落魄的待在这小地方,整日饮酒买醉。”
“呵呵,那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就不该提拔做理事。”
绿袍文士作为真传弟子,若是要出任宗门产业,区区一个分楼楼主自然配不上身份,怎么得也该是三座帝都之一楼主。
之所以分配到春江府,便是绿袍文士做错一件事。
一件天大错事,本该就地正法,但宗主念及一脉单传不容易,又加上长老们求情,便发配到春江府,意图眼不见心不烦,最好死在春江府,一辈子都不回去。
且这想法,不止在宗门,绿袍文士同样觉得最好不见。
“坐。”
绿袍文士罕见下了食铁兽,侧开竹林,显露出一座竹居,招呼后直入居中。
两个蒲团,一人一个,给赵玄递了一杯茶,绿袍文士又想喝酒,葫芦停在半空,才苦涩放下:“你说,风光大事能抵下我的罪孽否?”
“能。”赵玄斩钉截铁,“朝堂做官,有赏也有罚,晚辈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