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儿一听,这双鞋我又愿意收。他急忙咧着嘴,呲着一口大黄牙。
“那,那俺先谢谢恁。我也不大懂这些老物件的行情,这鞋,恁看,三百块钱,值还是值?”
“咳咳咳!”听到这价格,我险些被自己的一口唾沫给呛死。
“咳咳……”我猛烈咳嗽几声,呵了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长脸儿被我的举动吓得整个人一怔,他抻长脖子,提心吊胆的问。
“咋?不值300啊!那二百,二百也成啊!”
这长脸还真是个外行,这么一双明代的铁疙瘩。现如今放在市场上,虽说收藏价值并不高,可是四千块钱应该也值得,他竟然只敢开口要300。
我捏着喉咙,转了转脖子,让自己的气管舒服一下。
长脸儿一直直勾勾的瞪着我的一举一动,等着我开口议价。
我道:“呃。这样吧!铁疙瘩属实没啥价值。不过,我看您诚心实意的卖,估计是家里缺钱。三百,我出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有些阴损。但是也没辙,入了古董行刚一天,我就不由自主的掌握了商人的精明。
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三张崭新的百元大票,长脸儿接过钱,乐的喜笑颜开。
他手里握着钱,抬屁股便走。仿佛生怕我后悔一般。
长脸儿刚走出不远,灰色面包车便停下了我的眼前。
景宝山开门下车,他打量着长脸儿的背影。
“咦!那不是孙老蒯么?他也有钱买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