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苍拟蜷搓进臂弯的玄猫没有丝毫的抵抗,它浑身肌肉松弛的仰着,任由被抱着走去猫笼前。
裹着睡袍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蹲下,用指尖扯开笼门的锁齿,左手揉搓着玄猫的两腮,迫使玄猫直视自己的眼睛,柔声说道:
“乖咪呀,我呢,巴前算后也没搞明白你这只小淘气是怎么从笼子里出来的,所以,劳您大驾,再为我演示一下可以吧?”
照猫店店长所说,也据实对它的行动有一系列的观察,这只玄猫可以听得懂人话的几率大概有八成可能。那么,苍拟认真的对它说的这一番话,也许在其他猫咪耳中算得上是噪音,但相信这只被她怀疑为‘灵体’的玄猫,该会明白。
于是小心地卡住猫的肱骨,使它的前肢在笼内落点,轻轻地将它推进去。
她没有急着要它当着自己的面‘越狱’出逃,对于它有百分之四十的几率是一只普通猫的可能,心里还留存一份期待的。
于是,便没再盯着笼内的玄猫,走去窗边拉开嵌缝的天鹅绒窗帘,瞧着偌大的天只余下几颗亮的刺眼的星星,叉着腰,深吸了一口气。
经昨日的一场春雨,泥土混着被唤醒绿植嫩芽的纯净气味,翻过透气窗的缝隙,一点一点的渗入了房间,净化着每一处阳光照不见的角落。
苍拟按照平常安红豆上班的时间推算,再过两个小时,来接她的车子就该到碧苑了。
自今年的元旦曾回去画馆与同事们聚过之后,直到现在的统共四个月,她没再联系任何人。一年多时间的休工静养,令原本就有着与当今时代格格不入的人格的苍拟,在日渐的独身生活中陷入了有史以来最难捱人生灰暗期。
司家对于苍拟有准备回去工作的计划,持有坚决不准许的强硬态度。她明了司家所有人深知,自己的虚弱不是药物与当代科学医疗可以缓解的。一旦开始修养,就不知何年何月能够恢复常人的生活的现实。
可即便是这样,对于苍拟无业,又拖着个病体的状况,司家丝毫没有认为苍拟是个麻烦的想法。且司星河每月都会给苍拟的卡内打来一笔额数不小的生活费,可她恰恰不是个能劝服住自己,做一个能在收养自己的人家里吃闲饭的人,那张卡被苍拟单独辟了出来,分文未用。工作几年积攒的积蓄,与时而给人作画换取的收入,也强能支撑得住与一年前质量无差,不被司星河察觉出有任何不对的生活。
站在窗前大口呼吸着湿土空气的苍拟为今早该穿什么犯了难。
长时间避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