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想对付老子绝不会这么麻烦,况且那个杨太卿你也见到了,气度挺大。而且是夫人牵线,绝不能是来耍笑老子的。”杜姬欣横了卜离酒一眼道:“那杨太卿是我师尊引荐的人,怎能害我。”卜离酒唯唯道:“夫人说的是。”闭口不敢再说。
钱宗龙咬牙道:“老卜,且放宽了心,咱们暂时避避风头,只要有姬老三和夫人的师父暗中帮忙,东山再起不在话下,到时再将七秀坊踏为平地。”杜姬欣和卜离酒闻言精神一振,齐声称是。
忽然前方传来铮铮两声,似有人在拨弄琴弦。钱宗龙三人不禁停下脚步,均是疑惑,此时此刻这黑漆嘛乌的树林中怎会有人弹琴?莫不是听错了,可三人惶疑相视,明显是都听到了那声响。
卜离酒刚说句:“大当家留心,有古怪。”深处又是琴声跳动,空幽弦音在此寂静漆黑的树林中听来颇显诡异,三个人心头都萌罩了一层惧意。
钱宗龙其人混迹江湖二十余载,心狠手辣,杀人放火所作多有,本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就算遇到对头强横得紧,那也敢放胆一拼。可那是正常情况下,人性多变复杂,行为往往根据环境和心境的不同而产生变换。此时他们正是斗败如丧家犬之际,面对多年经营之地一夕化为乌有,嘴上虽硬,实际此刻均心旌慌惧,如惊弓之鸟,加之正在逃亡,因此甫闻琴声,钱宗龙等竟难以抑制心头恐惧,不敢稍动。三人虽不动,琴声却依然故我,音调缓慢平舒,犹如香炉起烟,可想见弹奏的人定然内心平静似水,不起涟漪。
又过一会儿,卜离酒等不住了,小心道:“大当家,不管前面是什么人,我们总得闯将过去,否则等七秀坊的人追来,可就真是进退不得了。”钱宗龙夫妻二人点头称是,打起精神,快步行进,穿过乱树丛。随着琴音越来越清晰,三人戛然驻足,只见琴声发处,一白衣白发之人盘膝而卧,瑶琴置于膝上,双手交替在上缓缓游走拨动,黑暗中却看不真切面目。
卜离酒壯着胆子大声道:“敢问阁下,为何拦在此处?”对方却不理不睬,似乎始终不知旁人的存在。卜离酒心知有异,奈何现今自己三人形势燃眉,不能再耽搁。对方行为诡异,难猜难测,不如直接试探。暗喝道:“如此得罪了。”身形向前一倾,顺手扯下腰间酒坛,甩手掷出,直砸过去。这精钢酒坛是卜离酒使用多年兵器,上连铁链,手握链头,挥甩之际,实与流星锤无异。加上卜离酒对其浸淫二十年的功夫,确是厉害非常。
眼看酒坛砸到,那白衣人依然无动于衷,低首拨弄琴弦。钱宗龙三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