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下棋圣手,手段高明得厉害,也冷情冷性得厉害,凡是与他无关的人和事一概拒之门外。
风檀站在原地未动,她孤身一人,高聿人多势众借口正当,如果出了永乐寺,林晚舟一定会落在高聿手中受刑。
冷风吹来,檐上雪水滴在风檀脸上,那凉意透过皮肤从眼睛里也透出来,她对着高聿道:“高大人所查之事,晚舟已将所有讯息都告之于我,大人带我走便是。”
萧殷时离去的身影停驻下来,回首沉眸看风檀。
风檀垂眸拱手作礼,道:“萧大人放心,下官说话自有分寸。”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告诉萧殷时她不会让高聿知晓不该他知晓的事,二是说给众人听,她没有妨碍公务,带她走同带林晚舟走对案件没什么不同。
这样一来,林晚舟不必受皮肉之苦,风檀身为朝廷命官又身无过错,高聿自然不能对她用刑。
高聿先是一愣,随即咯咯笑起,他走到风檀跟前,干枯的手掌拍在风檀肩膀上,“风大人要本官秉公行事,本官今日秉的就是公!”
他凑近风檀耳畔,狰狞的恶意从浊黄狭眼中冒出,低声耳语道:“要我徇私么?风大人今晚不去刑科值房,去我榻上由我享用。”
风檀受辱,压抑在骨子里的血性冲破理智的桎梏,她阒然伸臂甩了高聿一巴掌。
“啪!”
萧殷时停住离开的脚步,回身看向立在清辉雪色中的桀骜少年郎。
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少年在与他交涉时并不逾矩,或者说并不敢逾矩,言语中毕恭毕敬适时低眉,心中再不爽也不敢出手。高聿好男色,他盯着风檀的眼神从不单纯,他一定是说了什么触及到风檀的底线。
风檀身姿挺得笔直,眼睛里有几分浩然气,“凡为臣者,无非循吏与清流,政绩突出但做事品行微瑕者为循吏,正直忠臣但难以变通者为清流。而你,高聿高大人,不修匹夫常节,以非法重刑锻炼成狱......”
风檀微一停顿,慢慢吐出三个字,“是烂臣。”
两相对峙的紧张氛围里,微生弦笑出了声。
高聿吃了一巴掌后神情阴狠,再听此言胸中起伏难平,他怒视着风檀,忍着没有发作,讽刺道:“刑部护法除奸是题中应有之意,风大人屡次阻拦,是忠是奸才难辨得很。”
高聿报复心起,不再与风檀交涉,对着身后府兵道:“来啊,直接把林晚舟给我绑了带走!”
风檀站在林晚舟跟前未动,寒